,她真的懒得勾心斗角。
不再犹豫,桑无时提起脚步大步走进痴音阁。房间内,白玉雕花的案台旁,茶烟袅袅,卷帘轻动,无欲正在斟倒香茶,修长手指执起龙泉青瓷杯的动作,雅致如一篇辞赋华美的诗文。见到她进门的身影,他冲着她温温一笑,“何故来的如此匆忙,坐。”
桑无时未踏进屋子半步,手中红骨伞轻垂,隔着轻拂的白纱卷帘,无欲的脸似真非真,“你是狐煞?”她直接问道。
他原本斟茶的手微微一抖,有些微怔,“无时莫不是也看不起我?”
她笑,“我不比你高贵到哪里去,为何看不起你?可你……”无欲放下茶壶,轻声打断她:“不进来吗?”
桑无时一顿,心中却忽然有点害怕自己追要的那个结果。她放下手中红伞,一袭红衣带着风尘微凉的雨气慢慢走至他对面坐下,茶烟袅袅中,竟还是觉得看不真切他俊逸的面容。白帘轻动,暗纱卷帘,相对而坐的一双身影显出如梦似幻的迷朦。
“你身为狐煞,为何会拥有……断魂琴?”她看着他的指尖,似有些轻微出神。
无欲的声音淡定,却隐含着莫名的低沉,“机缘巧合罢了,我相信无时你该会理解得到自己原本不配拥有的东西,是会付出何等代价吧?”
桑无时默然,看着他没说话。
他轻轻叹了口气,为她折了杯茶,茶香四溢,溢满她的鼻尖,让人微微醉了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些私密,无时,有些事,我不说,只是这些许年从未有人问起。如今,你若是问,我自会答。”
她案桌下的手指轻微一颤,唇角微勾,“那你为何杀了千息?仅是因为厌恶?”
无欲执起茶杯的手再次一顿,他垂眸,良久,才淡淡道:“不全是。我与雪狐族,有不共戴天之仇。”他的声音忽而低沉,带着强烈的隐忍。
窗外冷风飘进,吹散了杯中袅袅升起的烟雾。桑无时看着他,却没了下文,她神色不变,于祁山和无妄海血百合一事,她突然不想问了。可能心底里,她真的不相信眼前翩翩淡雅的男子是口腹蜜剑之人,若他真的是内奸,又怎会告诉她玉笛之事,甚至和她们一起去救无怨呢?
她端起面前的茶水微抿了一口,突然笑道:“如果无灭不是内奸的话,你猜会是谁呢?”
无欲也轻轻笑了,“你说什么样的人才能隐忍千年做奸细呢,有大义之心,有足强的忍耐力,如果非要说,那就要看谁手中的杀孽最少了。”
桑无时蓦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