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大人若是想治罪于我恐怕还差了点。”
于承将李颌的手从县官肩膀上拿开,推着他走到一旁坐下说道:“你也是科考出身的,当初应该也是有一颗为民着想的心,你如果自己出去村子里走走看看的时候,看见在你自己治理下的地方是这般模样,难道你自己不会心痛吗?”
一番诚挚的话语说在县官的耳旁,他确实没有跟着吴家去做那些事情,只是因为吴家势大,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并不代表他是一个好人。
而且跟着吴家的这几年,他虽然没有捞银子但在官场上确实是混得也蛮不错的。
所以既然无可奈何,倒不如就以这样的状态在地方待上几年,说不定日后还能有机会进京城。
县官不敢抬头看于承的面容,他也自知惭愧,这恰巧说明他还是可以拉回来的。
于承见他不语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哪一年中的举?”
县官欲起身回话但被于承一把按住了肩膀,他坐在椅子上低声回道:“下官江西人,家中排行老五,父亲给我取名为陈桦,入仕已经有七八年了。”
说着说着他抬头看了一眼于承,眼里尽是无奈。
没想到年纪轻轻的他竟然能够身居高位,这是陈桦一辈子都不敢想的事情,他以为能够进京当个芝麻官就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事情了。
于承道:“入仕已有七八年之久却还在这儿当着县官,依然还不思上进,如果只是一心想着跟在别人的身后,那么你连这一个县官都不配当得。”
县官无言,他在仔细回忆这些年来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事情。
好像什么都没有做过,但又好像做过些什么。连他自己都记不起来了。
或许一些在他看来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但放在百姓身上都是大事。
纵容吴家作恶,虽说他从不曾派出官府里的衙兵去替吴家办事,但他也很少替那些受了冤屈的百姓们真真切切地做一回主。
有时候都是表面上看似闹得火热,但一来二去百姓们也知道了这个县官并不是一个可靠的人。
对于村子附近的水源问题,村民们早已是哀声遍布,这件事情虽说是最近几月才闹起来的,但其影响力不压于之前吴家所做的坏事。
就拿陈桦所知道的,吴家那个石头场,每天都有许多无辜的村民们被抓去,有的是外乡路过的人,有的是因为想要赚点银子补贴家用而被骗过去的。
但对于这件事情,陈桦也总是不闻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