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远处,是巡夜人的提着的灯笼,在黑暗中一明一灭,犹如鬼怪的眼睛。
吴玄之来到了一户显得颇为败落的店铺面前。
那店铺上看不见任何的招牌,只在门口的棚架下头摆放着两口棺材,棺材的旁边,还站着一男一女两个纸人。
两个纸人只比正常人稍矮。
一个带着瓜皮帽,穿着一身黑色马褂。一个穿着红色的袄子,头上扎着发髻。
虽然妆容性别不同,但各自都面容圆满,脸色雪白,脸颊处涂着血一般的鲜红。
黑漆漆的眼眸子直勾勾看着前方,风儿一吹,便沙沙颤动起来,好似要活过来。
若是谁在此路过,冷不丁看到这一幕,恐怕得被吓个半死。
这是一家棺材铺。
很少有棺材铺会写上招牌,那不是盼着顾客上门么?只要你把棺材摆了出来,旁人也晓得你是做什么的,真有需要,也会直接上门。
吴玄之走过了那棺材和纸人,径直上前,轻轻敲了敲门。
半晌,也无人搭理。
倒是那纸人簌簌作响,仿佛扭过头来,好奇打量。
吴玄之摇了摇头,直接推门便进,这里头根本就没上锁。
一进门,便能闻到一股子酸味,像是许久没洗的汗味,还混合着浆糊和霉味。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正横躺在屋内,整个人埋在一堆破纸和破木头当中,边上放着些酒坛,鼾声如雷。
吴玄之环视四周,整个屋子倒也不大,地面上堆满了制作棺材的木头料和糊纸人的纸张、浆糊,墙壁坑坑洼洼,不少地方都出现了脱落,唯有正东位置,悬挂着一幅画。
画中有一人。
那人穿着绿色皂袍,头戴绿巾,身宽体阔,手持一柄凛凛的青龙偃月刀。
正是关公!
墙壁很旧,但画看着很新。
吴玄之走到画前,捻起一旁的线香,点燃之后,向着关公敬献三拜。待得将香插入香炉之后,起身便要揭画。
“不告而取,谓之偷也。”
忽然间,他的身后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我已告知关公,他老人家同意了。”吴玄之动作不慢,伸手把画揭了下来。
一边说着话,一边把画给卷了起来。
“你……放屁,你这小子,如今可越来越无耻了。”那声音顿了一下,说话更加气急败坏。
“昌叔,借关圣一用。”吴玄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