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了下去,烈酒入喉,蒲头舒爽的叫了一声,这才朝弥加笑道:“东部落大人,我听人说过每次大战之前您都饮无数酒水,这是为何?”
“因为老子爱喝。”弥加笑道:“你说的不错,人与人是如此不同,和你说话就比你那弟弟舒服得多,那小子太过狂妄,他出生的时候老子就已经领千骑冲入这关口数次之多。”
弥加摇了摇头,苦笑道:“其实我很害怕,杀人越多我就越害怕,那些人和我没有仇恨,可活下去,对嘛。我必须要杀死他们,为了部落有食物,我杀这个,为了鲜卑有更大的生活空间,我杀那个。可我不想杀,所以倒不如醉过去。”
“我曾抓住一个汉人,是个商贾,我问他怕不怕死,他说怕,我说怕你还来鲜卑行商。他笑了,说生死有命。”
蒲头看着弥加露在皮袄外面凸起的肌肉,喃喃道,“要做错的事情,所以就一醉方休吗。”
又是一大口烈酒灌下去,蒲头笑道:“生也有时,死也有时。”
“没错,就是这个。”弥加拍手,接着便听到关内大营乱糟糟的声音传过来,皱着眉头骂道:“这帮小崽子在吵什么?”
蒲头没有理会他,又是一口烈酒,蒲头已经喝了很多,可他的眼神却愈加明亮,他笑着把酒囊递给一旁的轲比能,说道:“轲比,你要记住,永远不要轻视自己的敌人,我们要打败汉人,就要学习他的长处,弥补我们的短处。要杀死谁,就先了解谁,学习谁。”
就在此时,营门外传来步度根的吼声:“弥加杀了和连大王,大王遗命,诛杀弥加!”
蒲头站了起来,他的手里,握着长刀,刀锋光滑明亮。
弥加揉了揉红红的鼻头,从身后抽出弯刀,面无表情地说道:“和连死了?你们兄弟俩就在计划这个?”
蒲头步步逼近,说道:“和连死了,就剩你了。”
弥加余光看到关内长街的尽头,步度根骑骏马带众骑奔驰而来,而他的人,在长街的另一端。
把守着出关回到草原的地方。
弥加面上没有即将赴死的光棍,这个半百老人狞笑道:“生之有时。”
蒲头接道:“可死也有时。”
蒲头话音未落,身侧传来一声暴喝:“弥加纳命来!”
身着铁铠的青年武士拖着长刀一跃而起,转瞬跃至弥加身侧一刀劈出,势要将弥加斩于近前。
弥加早有防备,抽手弯刀摆出一个弧形,双手抵住刀背,两刀碰撞发出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