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咸宁侯仇鸾给送进了牢狱,死了以后还开棺戮尸,故此,认为杨博是个老奸巨猾的政客,当下撇嘴,“还能有什么,缩卵了呗,这事儿又不稀罕,当初……”
他是想举复社张浦的例子的,但一想,张浦现在连液体都还不是哩,当下哼了一声遮掩过去,“总之,不是什么好汉。”
唐荆川未免语重心长就说:“似你这般,如我,却也不是甚么好汉了……”康飞闻言赶紧解释,“老哥哥,我可不是那个意思……”
苦笑了一声,唐荆川就对他说:“如今朝野上下,都知道我是个严党,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事实上,他隐约是江南文宗,又是王阳明心学一脉数得着的大儒,给他洗地的人不少,甚至还拿宋代理学大儒杨时来做比喻。
杨时乃是程颢的弟子,又是朱熹闽学的开山鼻祖,他学成后南归,程颢目送他就说了一句【吾道南亦】,从此杨时这一派就被人称之为道南学派,在当时,实实在在是天下咸仰之的大儒。
这位大儒也不是没有污点,依附奸相蔡京,这是实实在在无可驳辩的。
故此,给唐荆川洗地的人就说,你看龟山先生杨时,为了传播学问,不也不得不依附蔡京么?此,权宜之计也。
旁人这么说,可是,唐荆川却不能这么认为,他是心学一脉,要从心,否认了自己的内心,岂不是就否认了自己一生的学问?所以他也很坦诚,对,我就是个严党。
他这么说着,随后就劝说康飞,“有时候,做人不得不做些违背自己良知的事,如果这样对天下苍生有用……”
唐荆川是这么劝,可是,康飞却一伸手,“老哥哥,你别说了,我对拯救天下苍生兴趣不大,不过,我心中自有一条底线,不可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