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他就说:“我觉得,不妨先定宽松一些……”
吴桂芳一听宽松,下意识就叹口气,毕竟,扬州一年赋税二十万,但是,年年讲宽松,年年与民休息,基本上也就十万出头。
整个广东一年赋税也就二十万,他主持两广抗倭,总不能把整个广东的赋税给截留了。
他脑子里面螺蛳壳开道场,算着一笔账,觉得这汤汤水水的,顶天了五千两,不值得他堂堂两广总督亲自出面下场,虽然说五千两其实也够干很多事情了。
那边康飞继续就说道:“定宽松些,也是为了试探那些佛郎机人,做到心中有数,以后可以慢慢再加……我的意思么,先征收两万两黄金……”
咣当一声,吴桂芳支撑在旁边的一只手一滑,手上的茶盏顿时就摔碎在地上了。
随后,吴桂芳动如脱兔,一下就从南官帽儿椅上跳了起来,伸手一把拽住康飞的手腕,连眼瞳都变大了。
“你刚才说多少?”
“两万两。”
“黄金?”
“那当然,佛郎机人坏得很,他们那儿白银便宜,所以他们拿白银来买咱们的丝绸瓷器和茶叶,还买黄金,对此,他们还有个专门的说法,因为月亮绕过黄道带比太阳快13倍,所以白银兑换黄金也应该是13兑1……”
吴桂芳气都粗了,“那就是二十六万两白银?让他们给银子,给银子……”
没办法,银子在天朝太深入人心了,最典型的那句【黑眼珠子见不得雪白的银子】就描绘出了这种心态。
“要是给银子的话,那得三十万两,我听说,现在佛郎机人那边要15兑1……”
“好。”吴桂芳大喝了一声,随后,双目炯炯有神就看着他,“就三十万两,你说,要什么,你就算要十万兵马,老夫豁出去了,也给你拉十万出来……”
康飞顿时就苦了脸,老大人你这,摘桃子也不是你这么个摘法罢!
伸手掰开吴桂芳攥住他的手指,康飞未免就吐槽,“老大人,这买卖,我都跟市舶太监商量好了,你看,人家连市舶司衙门后院子都直接让给我休息,总不能你老大人一来,一张嘴就把银子全拿走罢!似乎没这样的道理。”
吴桂芳吹胡子瞪眼睛,“太监拿去中饱私囊,老夫拿了是用来抗倭的……”
“老大人你要这么说,我可就要撂挑子不干了。”康飞闻言就把手一摊。
这时候的吴桂芳被那三十万白银给刺激得上头了,眼珠子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