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沈襄也没拒绝,绕过里屋在书室的窗前坐下,窗外种着石榴花。
据说是沈母在怀她的时候同沈父一同种下的,如今十余年,已高过房檐了。
听说石榴花只开在夏季,但沈宗主以仙法注之,使其花开四季不败。
此时正值冬日,冽风过后,满地红荼。
夺目而热烈,猩红点点,便是沈容惜的一生啊……
“眉黛夺将萱草色,红裙妒杀石榴花……”
那个声音张扬如风,却又带着一丝让人猜不透的意味。
“谁?谁在那?”
伴着她的话音落下,一身雪色的衣裳在一片红海中杀出了重围,上面用银丝绣着精致的花纹。
那人手中握着一把白玉骨扇,扇上缀着一根金丝编就的璎珞流苏,贵气天成。
他的头发黑得纯粹,有一种干净分明的美,一如他身上的雪衣与乌发,黑是黑,白是白。
原本撑着头的沈襄一时看失了神,手上没撑住,歪了身子。
沈襄立即坐直了身子,看向眼前这位摇扇轻笑的男子,迟疑地问:“你……是?”
“伯牙,你走错地方了,这里是沈谦小妹的院子!”
还没等到对方答复,一阵聒噪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幕岁月静好。
一个身着鹅黄衣裳,梳着半束发。腰间别着一把赤金月牙弯刀,惹眼得很。
她这一个月都没见着什么外人,这一来来俩?
沈襄走出书室,在红潮如盖的石榴树下,一袭红衣,如同这红花孕育出的神灵。
“你们是……我阿兄的朋友?”
那黄衫少年见到她,小声对旁边的人说:“完了完了,若让沈谦那厮知道你我闯了他小妹的院子,还不卸了我俩!”
说完还不忘向她行礼,笑的没心没肺:“妹妹……哦不,沈姑娘妆安。在下千秋谷首席二弟子——冯羽湛。”
“首席……二弟子?”还有这样的自我介绍?
见她那嫌弃的眼神,某人急忙解释道:“我们千秋谷能称得上首席的可不多,等我师兄当上掌门,我自然便是首席大弟子了。”
“厉害厉害……”沈襄又转头看向那白衣之人。
“他叫季伯牙,咱们都是你兄长的朋友。明日启程去桐县,几家仙门都会出面。”
果然是沈谦的朋友,估计是来找他商议桐县狐妖的事。不如将两人留住片刻,也好探探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