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镜前,又回熟悉的阿家,变成了学生头的阿喜,后妈依旧蛮横。红娘来帖,我没有反抗,直接嫁了。
富甲一方的赵公子得了怪病,需阴月阴日阴时生的女子冲喜。
接我的人是赵公子的乳母雷氏,我穿上赵家准备的西洋白婚纱,坐上前往省城的汽车。
坐在我身边的西装少女,是上次大帅家赏的小翠。这一次她换了身份,她是赵家养女,赵小翠。
乳母穿着一身浅黑色的旗袍,头发用梳头油梳成辫子垂在背后。不戴首饰,背着一个蓝色蝴蝶的绸缎包包。手里时常捏住帕子,时不时咳嗽几声。
车行夜晚,才抵达省城。城外饿死许多难民,城内灯红酒绿一片繁华。
小女孩捧着烟盒子叫卖,学生们踩着自行车狂奔回家。
巷口摆的馄钝店坐无虚席,路边的面条摊散发着浓浓的肉香,唐熹哽咽了一口唾沫。
乳母坐在副驾驶,她扭头瞧着唐熹。
“都是留洋大学生了,还像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一般?”
“晚饭吃什么?”
“我堂堂赵家,祖上也是当官的,现下行商,还会不给你饭吃?”
坐在唐熹身边的赵小翠突然开口。
“走了一天了,嫂子连口水都没喝,饿了也正常。”
乳母捏了拳中帕子,没在继续说话。
赵家门前摆着一对大狮子,狮上绑着红绣球,整个赵府都挂红灯笼。地面铺着红摊子,门槛前站着两个老妇。那俩老妇身后跟着一排丫鬟,一排家丁。
“嫂子,那是您未来婆婆。”
我抬头一看。
一老妇穿暗红色旗袍,头发灰黑,盘了个发髻,戴了一朵绒花。
一老妇穿大红色长袍,头发银白,盘了个发髻,戴了一根碧玉簪子。
到底哪个才是我婆婆?认错了怎么办?
我走下汽车,踏上红毯。丫鬟抬来一个火盆。
银发老人开口。
“入我赵家,跨火盆,消灾解难!”
我听着这话,觉得很奇怪,却也没敢多问。
我穿的婚纱,是蓬蓬纱裙,裙子缝着夸张的泡泡袖,学生头上卡了一个夹子,夹上有白玫瑰一朵,珍珠一串,夹后挂着一米长的头纱。
火盆燃着柴火,我若跨过去,岂不是要烧坏裙子?我不敢过,迟迟站在火盆边。
我不知道这一次如何才算通关,这次沈湮灭去闭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