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拐弯时为看清楚一点,把车窗放下。他已经完成转弯了,她可以看见他在九十二号公路上开始加速时头发随风飘起。他向西驶去,边开车边摇上窗户。
哦,基督——哦,耶酥基督,全能的上帝……别!该留下……可是我不能走……让我再告诉你一遍……为什么我不能走……你再告诉我一遍,为什么我应该走。
她听见他的声音从大路上传来。“在一个充满混沌不清的宇宙中,这样明确的事只出现一次,不论你活几生几世,以后永不会出现。”
理查德把车开过交叉路口向北驶去。她望着哈里的尾灯在雨和雾中消失,心中搜寻着他的一瞬间的面孔。那辆旧雪佛莱小卡车在一辆巨大的拖车旁边显得很小,那拖车咆哮着向温特塞特,溅起一阵水珠从那最后的牛仔头上洒过。“再见,罗伯特·金凯。”她轻轻说道,然后公然地哭了。
理查德别过头来看她。“怎么啦,弗兰妮?求求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好不好?”
理查德,我只需要自己呆一会儿,过几分钟就会好的。
理查德把收音机转到畜情报告节目,转过来看看她,摇摇头。
灰烬
夜幕降临麦迪逊县。那是一九八七年,她六十七岁生日,弗朗西丝卡已经躺在床上两个小时了。二十二年前一切的一切她都还看得见,摸得着,闻得到。
她记得,又记得。在依阿华九十二号公路上,在雨和雾中向西驶去的红色尾灯把她定住了二十多年。她摸自己乳房,还能感受到他的胸肌滑过那里。天哪,她多么爱他。那时她爱他,超过她原以为可能的程度,现在她更加爱他了。为了她,她什么都故意做,除了毁掉她的家庭,或者连同把他也毁掉。
她下楼坐到厨房那张黄色贴面的旧餐桌边。理查德曾买过一张新桌子,坚持非买不可。不过她也要求把那张旧桌子留下来放到机器棚里,在挪走之前她仔细地用塑料薄膜包好。
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舍不得这张旧桌子。迈可又帮她把这张桌子又抬进屋子,从来没有问过她为什么要拿这张旧桌子换那新的。他只是用发问的眼光看着她,她没吭声。
现在她坐在桌旁。然后走到柜子边,从里面拿出两只白蜡烛和一对小铜烛台。她点上蜡烛打开收音机,慢慢地调频道,找到播放的轻柔音乐。
她在洗涤池旁了良久,头微微朝上,看着他的脸,轻声说:“我记得你,罗伯特·金凯。也许高原沙漠之王的话是对的,也许你是最后一个,也许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