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姐姐,你这话就见外了。”
灵秀儿将面巾在温水里浸湿,拧干后递给苏氏,“你把天蚕丝运回来解我燃眉之急,我感谢你都来不及呢。就是这好好的怎么就遇上悍匪了?”
苏氏愣了一下,她不知道樊四跟灵秀儿说是路上遇上匪徒才遭遇意外。
她黛眉轻皱,犹豫该不该承认,又听灵秀儿说:“这两天你安心养身子,铺子哪儿有我盯着,只是我平日不在家没人照顾你,要不我雇个丫鬟?”
看着灵秀儿替自己操心里外,苏氏心里暖暖的,她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这股亲人般不求利益的体贴。可灵秀儿待她越好,她越怕失去。胡跃生那番话不是闹着玩的,她不想把灵秀儿也拉下水。
“秀儿,我有件事要跟你讲。”苏氏思量片刻,还是决定把实情告诉灵秀儿,胡跃生不好惹,他背靠太子一党垄断京城绣坊,跟他作对那就是跟半个皇权作对,“胡跃生他其实......”
“苏姐姐,你不提他我还忘记告诉你。”灵秀儿兴冲冲打断苏氏的话,大腿一拍兴高采烈地讲起自己是如何将天下第一坊的“镇店之宝”变成满大街的便宜货。
“那些好面子的达官贵族们看到自己几万两银子买回去的东西被老百姓们拿来缝被面,估计得骂死胡跃生。”
灵秀儿讲得眉飞色舞,苏氏插句话都难,就听灵秀儿说:“胡跃生这叫自作自受,谁让他威胁我的商户,大家都是凭本事做买卖,他有什么理由一家独大......”
“秀儿。”苏氏轻声打断她,“染坊那边你不去盯着没问题吗?这批新到的天蚕丝可要把好关。”
“苏姐姐你放心好了,毛老大守着呢,他那种憨厚老实的不管做什么都凭着良心做事,哪儿跟胡跃生似的,长得妖里妖气......哎,苏姐姐,你之前说让我小心,让我小心什么?”
灵秀儿突然想起来,半截问道。
苏氏垂眸道:“没什么大事,我是怕你跟胡跃生斗,他对你下黑手。”
“哼,他那种人还真得提防着。”灵秀儿脑袋一甩,鼻孔里都是对胡跃生的看不起,她发誓一定要把天蚕丝的招牌打出去,让天下第一坊自砸招牌,看看什么才是天下第一。
“秀儿,这是苏老板的药。”
樊四小心翼翼地捧着碗黑水进来,他看起来粗手粗脚凶神恶煞,做起细活儿也不含糊。
苏氏接过药向樊四道谢,“樊兄弟,有劳了。”
樊四还是第一次被苏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