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过梁靖,那时候的梁靖粗豪的不像话,活脱脱的就是个恶少,连游侠儿都称不上。
可转瞬,这位恶少头目成了右相,一眼就看出了他的野心。
“长安大军至,死无葬身之地矣!”
石忠唐冷汗直冒。
贺尊说道:“国公,长安诸卫便是看门狗,不堪一击。”
石忠唐摇头,“从去岁开始,长安诸卫便在操练,如今不可小觑。对了,准备礼物,回头给梁靖送去。”
这位竟然失去了方寸……贺尊知晓,这是压力太大的缘故,“国公,此刻送礼,便是不打自招啊!”
“也是。”石忠唐渐渐冷静了下来,“梁靖既然能察觉到南疆的不妥,按照他的性子,必然会禀告上去。”
“可陛下却对国公深信不疑。”贺尊觉得皇帝就是个棒槌。
“皇帝我不惧。”石忠唐眼中有轻蔑之意,“那人就是个贪婪的,眼中并无江山。故而才能让我寻机而上。”
“国公,梁靖能遣使来呵斥,可见对国公的偏见根深蒂固了。”贺尊说道:“如此,大事还得抓紧准备。”
“我知。”石忠唐思忖着,良久说道:“我这边若是发动,第一个对手是长安诸卫,第二个……最让我无法判断的是北疆。”
“国公是担心皇帝危急时会令杨玄率军南下?”
“是!虽说我南疆军这几年实力增长不小,可那毕竟是个劲敌啊!”
贺尊笑道:“北疆那边最新的消息,杨玄灭掉了赫连督的大军,宁兴之前仅有个江州阻拦。
宁兴危急,大唐的这个对手,数百年来第一次面临覆灭的危机,可却不是朝中所为,而是被皇帝恨之入骨的反贼的功劳。
国公想想,若是我南疆大军兵临关中,皇帝令杨玄勤王,他可会出兵?”
石忠唐眯着眼,“杨玄此人我琢磨了许久,在长安时,此人是个懵懂的少年,行事但凭喜好,有些愚蠢的正义感。”
“愚蠢的正义感?”
“晏城可知晓?”
“知晓,叩阙的那个蠢货。”
“晏城在皇城外被杀,后来杨玄曾令人去祭祀。”
贺尊一怔,“晏城建言削弱世家门阀,表面上是被疯汉刺死,可明眼人都知晓,背后是世家门阀指使。这等人,愚不可及。杨玄竟然同情他?”
“对。”石忠唐笑道:“可见此人心存正义。”
“世道一乱,国公,正义感是最廉价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