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了?
她已十足小心了,不管是油墨印刷、还是购买信纸,她自问都做到了行迹隐秘;这应该只是她的惶恐作祟。
不能在信纸一事上流连太久。
米莱狄冲红舅妈笑了笑,暗暗希望自己的嘴角没在发颤。“泰丽真的请我去舞会了?我上次赢了魏莲那么多钱……她都生我气了。”
红舅妈倾过身,问:“是翻扑克的赌吧?”
她果然在来自己家之前,已经调查过一圈了。
“舅妈也知道了?”
“是呀,”如此一个圆圆胖胖、亲热和善的中年女人,看起来与族内热心又好闲话的姨母们没什么不同,此时却叫米莱狄一阵阵心惊肉跳。“我就是不明白,你怎么会好端端的,突然去找魏莲赌扑克呢?往常那个时候,你一般都在家待着呀。”
米莱狄希望自己脸上表现出了相称的愕然。
“是的……舅妈怎么知道?我一般傍晚时都在家,给我妈准备晚饭。”她轻声说:“最近我不需要准备晚饭了,一个人面对这四堵墙,空落落地难受。我想着去公园转转……”
红舅妈仍然保持着同样一副笑容,面颊就好像凝固了一样。
米莱狄猛地掐住了话头——她意识到自己差点犯了一个大错。
她险些让“碰巧遇见泰丽”脱口而出了。
那天晚上,米莱狄特地打听过泰丽的下落,在得知她去了公园之后,自己才出发的……红舅妈在来她家之前,恐怕就知道了,她那天晚上就是冲着泰丽去的。
米莱狄感觉手心都被汗湿了。
她必须马上提出一个合情合理的动机,才能解释过去而不让对方有生疑的机会……说什么才好?说什么,才能不让红舅妈的注意力继续顺着“泰丽、淮拓、赌场”这一条线往下走?
留给她的反应时间太短了,只有一瞬间;而她平时与泰丽又根本没有交往,连“聊聊天”之类的借口都太生硬。
对了,泰丽那天晚上不是一个人。
“泰丽不是也经常去公园吗?”她不敢停顿太久,话头一扭,忙继续说道:“她和魏莲……往往都是一起去的嘛。”
当她把重音稍稍咬在“魏莲”二字上的时候,米莱狄浑身都在难受,隐隐地感觉到了几分耻辱。她怎么能容许自己被人逼进角落里,导致她除了假装对某个男孩感兴趣,竟然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米莱狄用指甲紧紧掐着手心,胸口中翻腾着一股反复冲击她的复杂情绪。要她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