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航行中至关重要的人物,船长。
至于是不是刀明克先滋事欺人,到时就无关紧要了。
人对于欺人者总是有一分宽容的,仿佛只要他不欺到自己头上,就形成了一种特殊的同盟;但对于反抗者要求却往往十分严苛,最好过程中连多一只蚂蚁都不许踩死——何况是如此灾难性的后果?
从一方面来说,如果刀明克一行人和路冉舟都能安全回到船上,那她在船上的未来就不同了……
米莱狄紧紧盯着远方海面,当路冉舟又一次向救生小艇发射钢叉时,她的手心都已经汗湿了。然而又一次,穿鲸链炮失手了,这次与救生小艇差了足足两三米。
……过去足有一分钟了吧?
哪怕不抬头看,米莱狄都能感觉到,“混沌之泪”的那一双墨蓝色眼睛,此时如同从天宇中降下来的湖泊,正在缓慢地压向救生艇。
世界上竟有如此庞大的生物;随着“混沌之泪”的倾斜,从它身上泻落下来的海水,就在海面上形成了轰鸣着的高高瀑布,此时遥遥望去,天海之间竟然只见一片雪白水花,被风吹卷着,遮蔽得视野越来越暗。
“混沌之泪”彻底靠近时,它低下的头,或许就是他们在人世间所见的最后一幕了。
第三次,钢叉还是同样落在了海水里。
“米莱狄!”似乎是水手长,正在下方甲板上冲她喊道:“快把船长叫回来,我们必须要走了!”
怎么办?是不是该叫他了?
从路冉舟现在的位置,他回头还来得及……是该叫他回来了。米莱狄忍住心中不甘,紧紧握着旗子,刚想举起来,远方半空中路冉舟的动作,却忽然抓住了她的注意力。
他好像一时忘记了要发射穿鲸链炮,反而踩着气流滑板,在空中上下左右地起伏摇摆,乍一看上去,简直好像在空中舞蹈一般。
他在干什么?
米莱狄一怔,不自觉地回想起了自己踩在滑板上时的感受。
她身处于半空中时,那些游走于身边的气流、脚下的平衡、板子惯性、风向……她闭上眼睛,路冉舟刚才的几次发射角度,钢叉落水的距离,以及他在半空中的起伏,都一一重新浮现在了脑海里。
米莱狄突然明白了。
“不到时候!”她立即睁开眼睛,越过瞭望板向下吼道:“我是代理船长,等我命令!”
船上人们的反应,米莱狄不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
在接下来的几秒钟里,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