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爱侣,恐怕也不会像他们这样如此日思夜想着对方了——至少米莱狄在过去几天里,已经将今日的重逢想象了无数遍。她与罗更的目光一碰,顿时绞住挣不脱了,好像谁先撕扯开,就会被裂下去一大块皮。
刚刚入赛时那一个怒气蓬勃、眼神鲜锐的少年,也被折磨得阴沉黯淡了几分,连发色都从明亮的金红变成了暗暗的、血似的沉红。不知是焦虑、担忧还是后悔,让他在过去几天里,将嘴唇都咬得深红斑斑。他仿佛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开赛后,如何才能第一时间压制住米莱狄。
……那么,就来试试吧。米莱狄垂下眼睛,望着自己的双手,心想。
她真希望茶罗斯能好好地看着,亲眼看着自己儿子是如何一点点滑向失败,每一下挣扎都只是可怜,看着他的未来被她的双手掐住气管,断送在这一个海岛上。
从米莱狄的左侧树林里,麦芽像只蜂鸟似的从林叶之间扑了出来,灵敏得好像是从风里滑落下来的。她作为唯一一个必须要击败外家族选手的人,似乎有点无措,来回看了众人好几遍,仿佛在试探,又像是在等待。
站在她身旁的梦生族长倒是灰头土脸、神色难看。他试图将其引入圈套的人,如今好好地站在击沉战里;他担忧之下,一眼又一眼地扫向身旁,好像要确定自己家族人还在才能安心,恨不得能那年轻男人揽在胳膊里似的。
雨甘却有点儿奇怪。
人人的神情都紧绷着,可雨甘却反而仿佛中了魔一样:她往常缓和平淡的神色,此时点滴不剩,眼睛圆睁着打量四周林地,好像一个满心惊诧新奇的孩子;可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此有趣,让她连眼前的比赛都忘了,米莱狄却看不出来。
最后一个从林间走出来的人,是西涯度。
尽管离上一次见到他才过去了四天,西涯度身上却似乎产生了某种变化。
他原本就缺少人类的温热气,现在他身上那一层凉壳却好像更加薄透,即将碎裂一般,马上要压制不住底下的东西了:仿佛云里蕴含着隐隐翻滚的雷,叫人看一眼,好像都会被刺伤。
他强压下去的怒意依旧如此强烈,以至于站在他两侧的选手满脸都是难受,各自往旁边稍稍退远了一点。
……难道他已经知道了?
米莱狄忍不住挑高了一侧眉毛。
“下面请让我为大家说明一下本次最终战的规则。”阿米莉亚依然是同一套开场白,“如诸位所见,整个狂想岛都是最终战的战场。
“游戏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