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王若同车,还邀了自己一起同行。
琅琊王家的女儿,和一个来自扬州云韶苑的琴师同行,还一直声称她是自己家人——王若身上奇怪的事情,看起来还真不少。
这样看来,所谓的故人之女,应该就是王若?而王若,一个出身琅琊王家的世家高门闺秀,她的父母又怎么会和冯忆娘相熟,甚至将自己的女儿托付给她,相携前往长安呢?
她想了想,决定还是不对陈念娘明言,毕竟世间长相相似的人颇多,还是先假装不知道,或许户部那边有登记冯忆娘的资料,看看到底琅琊王家对她的身份是怎么写的。
她收起小像,面色如常地告别了陈念娘,上了马车。
陈念娘在她上车之时,又想起什么,指着她怀中的小像说:“我忽然想起来,忆娘的左眉间有颗一黑痣,看过的人该会注意到。”
黄梓瑕仔细想一想那日在王若马车上的妇人,却只记得她额前戴着一个抹额,却不偏不倚将眉间遮住了。
她便点点头记下了。马车起步,向着户部而行。
本朝三省六部都在皇城之内。她进了安上门,向着户部行去。当天当值的胡知事十分热心,帮她查了近几个月来进京女子的档案,最后不是年纪对不上,就是相貌描述对不上,并没有查到一个名叫冯忆娘的人。
她向胡知事致谢之后,转身似乎想要走,又想起什么,尴尬地笑着凑近那位知事,低声说:“胡大人,我有个不情之请,还想请您帮我一二,不知可不可以……”
“小公公有话尽管吩咐。”夔王如今在朝中权势日重,胡知事自然不敢怠慢他身边人,赶紧拱手。
“是这样的,我们王爷已经向王家的女儿下聘了,不日就要成亲。我前几日也去王府走动了,可惜我记性实在太差,那位准王妃身边的人,虽然都对我通报了姓名,却一个也记不住了……听说那些家人都是随着我们那位准王妃一起进京的,不知大人能不能帮我个小忙,给我看一看那份家人名册?”
“小事一桩。”胡知事立即回身,从上月的档案中抽出一册,说,“我记得很清楚,上月二十六,还是琅琊王家请我去登记的户籍,是他家第四房的姑娘……对,就是这个,一共是四个人。”
黄梓瑕赶紧看向那一页,只见登记着琅琊王氏迁至四房女王若进京,随侍粗使丫头闲云、冉云,俱年十五;家丁鲁翼,年三十五。
本朝户籍管得颇严,尤其京城是天子脚下,外地迁徙来的人口,即使是暂住,也需要到户部报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