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润走到他们面前,含笑问李舒白:“四哥怎么在这里?”
李舒白回头看着他,微微点头:“七弟。”
李润见他只身一人,只带着一个黄梓瑕,便朝她颔首示意,然后微笑对李舒白说道:“今日天和气清,街灯如星,难怪四哥也要出来走走。不过只带着一个小宦官未免不妥,应找几个禁卫带着才好。”
李舒白抬手碰一碰街灯上垂下的流苏,说:“若跟着的人多了,又怎么能看得见这样静谧的夜色呢?”
李润回顾四周,看见满街灯火,行人寥落,不由得点头,说:“这倒是的,我们自小在繁华景象中生长,又哪里领略过这样的景致。”
李舒白似不愿与他多说:“快要宵禁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他点头称是,然后又想起什么,说:“四哥若有空,日后可到我那边小聚,如今董庭兰的那位再传弟子陈念娘在我府中,任琴师供奉。”
“她不回扬州了吗?”
“之前九弟带她进宫给赵太妃献技,皇上与皇后也在。但赵太妃喜好琵琶,而皇上更是个爱热闹的人,对琴瑟并无喜好……至于皇后,她向来清心自持,日常都不爱歌舞宴乐的,更是不会对一个琴师另眼相看。我问了她的意思,她说想暂时先在京城停留,估计还想寻找一下冯忆娘吧。”
黄梓瑕与李舒白对望一眼。没想到,陈念娘会到了李润的府上。一系列有关的事情,似乎在什么东西的指引下,慢慢地聚集在一起。
李舒白不动声色,只对李润说:“原来如此。过几日我有空,定去你那边。”
“好,弟弟我洒扫以待。”
待李润的车马行远,李舒白才把目光转到面前的灯上,缓缓地问:“你觉得,鄂王爷怎么样?”
她想了想,说:“如果想要伪装自己的身份,最好的办法,就是伪装一个特点明显的人。我想这也许就是鄂王爷被选中作为烟雾迷惑我们的原因。”
“还有一种可能呢?”
“还有一种可能,是鄂王爷童心大发,一边操控你的王妃人选,一边亲自到西市学戏法,然后回来叫别人去吓唬你的王妃。”她靠在身后的柳树上,牵着柳条漫不经心地说,“怎么想都觉得,还是第一种可能比较说得过去。”
“我和你不一样,我不喜欢分析这些。但我也不需要分析,就知道他不是那个人,因为我不信他能在我面前动什么手脚。”李舒白缓缓地说,“这世上,敢与我正面为敌的人,绝对不多。我只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