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甚至连当初入九成宫中时画下的押都还在——只是那时的杨崇古还并不识字,只在纸上画了个圈。
还有,更无法质疑的证明是,夔王李舒白。
质疑夔王身边的杨崇古,不啻于冒犯夔王。
他想着那个令他蒙受了奇耻大辱的未婚妻,一瞬间恍惚。但随即便听到父亲的声音:“蕴儿,如今王家凋蔽至此,先祖在地下恐怕也会觉得蒙羞……如今这一代所有的希望,都在你的身上。就算你不能让王家恢复昔年的荣光,也至少,不能让王家断了在朝中的势力!”
王蕴郑重点头,说:“我们家如今宫中有皇后,朝中有爹您在,并不算弱势。”
“你错了,其实在朝中和宫中,王家影响最大的人,并不是皇后与我们。”王麟微微而笑,笑容中不无得意之色,问,“你忘了,还有一个人,足以翻覆天下,改朝换代吗?只是大家都忽略了,那个人,也姓王。”
王蕴低头,默然无声,许久,才说:“是。”
“不日等王若棺木运送走之后,你得去拜访他了,以免他忘记我们家族。”王麟说着,想了想,又说,“他喜欢养鱼,记得给他带几条过去——红色的小鱼最好。”
“不知道膳房还有没有吃?”
回到夔王府的黄梓瑕感觉到一阵胃痛。今天一天,除了早上吃了几个春盘,中午喝了几碗茶之外,她一直都在外奔走,没有粒米下肚,现在真是饿晕了。
她捂着肚子挪到膳房一看,灶台冰冷,空无一人。
“这日子没法过了……”黄梓瑕恨自己没有早向鲁大娘打探一下东西放哪儿,导致现在她一走,自己压根儿找不到吃的。
好容易在碗柜里找到两个干巴巴的蒸饼。黄梓瑕一手一个,一边往嘴巴里塞着一边往自己住的偏院厢房走去。
走到院门口一看,自己屋内竟然亮着灯。她愕然,赶紧走到门口一看,惊得差点连手中的胡饼都丢掉了——
那个,那个,那个坐在里面一副悠闲自在挑灯夜读的人,不就是夔王爷李舒白吗?
她站在门口发愣,李舒白已经抬头看见她了,抬手朝她勾了勾。她手中捏着两个各咬了一口的蒸饼挪进来,问:“王爷……深夜到此,有何贵干?”
他没说话,只微微一抬下巴,示意旁边一个食盒。
她迟疑地提起来,打开将里面的东西端出来——
一盏贵妃粥,一碟蜜制馓子,一碗白龙曜,一份箸头春,还有她最喜欢的虾炙和雪婴儿,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