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逐渐流逝,不知过去了多久,裴云归只觉在疼痛难忍中,一切都被急剧放慢。
柴房里的人,痛苦地伏在地面,宛若一个溺水将死之人,渴望地从空气中汲取能让她活下来的资源。
她的嘴角一片殷红,衣裙也被献血染脏。
裴云归猛地掐住了左手手腕,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真疼……比过去被打板子还疼……
这个女主,确实不好当。
她咬住下唇,将从喉咙深处溢出的几丝呻吟吞入腹中。
太阳步步西移,柴房逐渐陷入黑暗。
那股强烈的灼痛感终于渐渐从五脏六腑中褪去。
裴云归吐出一口浊气,猛然放松了身体,如获新生般闭眼感受微凉的空气。
总算熬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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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府,书房。
顾凛正在案前,笔走龙蛇。
有侍卫上前禀报道:“主上,柴房那位,挺过来了。”
写字的手一顿,顾凛轻轻将笔磕在砚边。
纸上赫然出现“平心静气、宠辱不惊”八个大字,笔力遒劲,笔锋凌厉。
只听案上传来一道悦耳的轻笑。
“有点意思。”
顾凛眼底深处闪过一抹连他都未曾察觉的欣赏之色。
【叮!任务已完成百分之三十,请任务者再接再厉。】
裴云归理头发的手一顿,下一刻,她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顾凛这只铁公鸡,一毛不拔,吝啬至极!
裴云归气呼呼地将头发甩在身后
一枚令人有锥心刺骨之痛的毒药居然只值百分之十五的进度?
还不如宋绮罗和季壅乾来得痛快大方!
待顾凛行至柴房,裴云归已然完全恢复了正常状态,只有苍白的脸色在诉说着毒药的折磨。
见到始作俑者,裴云归将脑袋扭向一边,鼻子里发出一道轻哼。
这一切动作都被顾凛收入眼底,他却仿若未闻,自顾自道:“恭喜裴小姐挺过此次大劫。”
“多谢,只怕顾将军的贺喜,云归承受不起。”
经过一场终生难忘的折磨,再加上仿若一潭死水的任务进度条,裴云归已经很难对顾凛提起好感了。
现在就算单看那张脸,裴云归都觉得张牙舞爪,恶心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