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的寸土,一具尸体一具尸体的翻找。
内心在不住祈祷,望已故的李氏亡魂保佑恩师幼女。
可命运就是喜爱戏弄凡人,他的满腔希望,最终溃于一具小小的无头女尸。
那具尸体穿着李长鸢和他离散前的衣裙。
衣裙破烂不看,被鲜血染得嫣红。
裸露在外地皮肤没有一处完好的,全是溃烂的伤口。
少年顾凛跪在地上崩溃大哭,差点昏死在尸横遍野的荒地中。
李长鸢是顾凛多年以来的一道坎,和一份执念。
李长复道:“兄长当年找到的‘小妹’,未必是真的‘小妹’,很有可能经他人伪装。试问当初战地上其他人的尸体均是完完整整,为何独独断了小妹一人的头颅?”
“我何尝不知?”顾凛闭了闭眼,叹出一口浊气,“我查探过了,那具尸首的左脚踝内侧,有蝴蝶纹。尸首断然是鸢儿无疑。”
李长复望着顾凛的眼睛,坚定道:“胎记可以伪造。”
顾凛目光闪烁,终是垂下了头。
李长复知道顾凛不会相信,又说道:“我之所以对其持有怀疑,笃定小妹还活着,一是源自无头之尸,二是前不久在吴长府巧合之下得到的消息。”
“听闻当年叛党肆虐之际,民间自发组织了一个名为‘济世’组织,专收流离失所的难民,西域千余人被济世收容,其中稚童占了百余人。”
顾凛沉默了许久,又缓缓说:“倘若真有那么一个组织,我的人早便查到了。”
虽然对李长鸢的生死抱有祈望,但他不会沉寂在别人捏造的子虚乌有的所谓真相中。
一旦沉溺,便万劫不复。
“济世之所以销声匿迹,是因当时吴长府失守,布防溃败,其人大多被杀,只依稀留下几人辗转世间。”李长复道:“幸存之人怯怯苟活,当年之事成了他们心中的噩梦,故对那个组织,均闭口不言。”
“既是如此,你又从何得知?”
“因我阴错阳差,在地痞手下救了一个老者,和他相谈甚欢,偶然聊到十一年前,提及我……已故的小妹。他为表救命之恩,对我道出了此事。起初,我也如兄长一般,秉持怀疑。”李长复叹了口气,掩住了眸中的伤神。
他和幼妹年龄相仿,关系也是兄弟姊妹中最好的,他比任何都希望小妹活着。
得知小妹的噩耗,李长复一度郁郁寡欢,几次想着了却余生。
小妹出事那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