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山,道宫。
清晨,白为名一如既往地来到藏经阁。
藏经阁内有着道宫千百年来积攒的天下武学,也就像大弟子这般天赋和地位的人能够较为任意地进出。
藏经阁门口有个胖胖的守门老头,从他身上看不出一丝气机波动,老头须发皆白,常常不修边幅。整天慵懒地躺在一张竹椅上睡着,经常一睡就是六七个时辰。
大长老李归墟曾说,这个老头可是和他师傅一个辈分的,平日见面都要叫声师叔,所以,道宫众弟子对老头也算恭敬。
如往常一般,白为名将早膳放在老头身侧,微微一礼,便要入阁,可老头不知何时醒了过来,眯着小眼睛,盯着这位天赋异禀的大弟子。
白为名被盯得有些发毛,“师叔祖,敢问有何吩咐?”
老头也不说话,就只是直勾勾地盯着。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现场一片寂静。
“大师兄,你也在…唔…”不远处走来了一位道宫同门,看到为名,刚想兴奋地打个招呼,看到眼前的场景,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吧,低着头,哈着腰悄咪咪地走过。
“你来道宫…多少年了?”老头懒洋洋地坐起身来,点上一根旱烟。
“回师叔祖,如今,已十年有余。”
“你师父把你捡来的?”
“听师傅说,我是当年古蜀遗孤,战乱之时,有幸被师父所收留…”白为名眼眶有些湿润。师傅仙逝的前一天,自己还和他老人家吵了一架,那“抱歉”二字,竟是再也没有机会当面说出。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等为师哪天走了,以后道宫的大梁要靠你来撑起!”那一天,因自己贪玩,师傅恨铁不成钢的话语依旧在耳边回荡。当时自己还不以为意,没成想…竟是一语成谶。
“白为名!”老头突然大喝一声,明明不见气机有丝毫流转,可自己却感觉被重锤敲击,一下清醒了过来。
“道不在门内,懂否?”老头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道在屋外,可对?”白为名恭敬一礼。
谁知老头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
白为名倒是一点都不闹,只是沉声道:“敢问师叔祖,道在何方?”
“东南…”老头伸了伸懒腰,竟开始打起呼噜。
白为名沉吟良久,再度一礼,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古朴的藏经阁,转身离去。
竹椅上的老人微微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