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御书房。
此时已过酉时,皇甫寒负手等待着什么。
少倾,门被打开。
一个穿着囚衣,肥头大耳的人跌跌撞撞地走进来。
“谭午,那五十大板没把你抽疼吧…”皇甫寒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整个皇宫上下,无人知晓,谭午,其实是皇甫寒暗中培养的亲信。
“哪能呢,陛下,我是武者的事可从来没告诉过别人。”谭午一脸谄媚地坐下,一脸荣幸地接过皇甫寒亲手递上的瓜果。
“今天大殿上,可有怪朕?”皇甫寒笑着拍了拍谭午那肥大到收不起来的肚子。
“嘿嘿,陛下,这哪能,就演戏这一块,小午我还是很擅长的。”
谭午乐呵着,“而且,陛下不就是想用我看看孙渔那老东西的反应吗?”
“你倒是聪明。”皇甫寒用绸布擦了擦手,“孙渔这老家伙首辅也当了快二十年了,倒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陛下…”谭午有些犹豫。
“说吧,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不用那么拘谨。”
“臣认为,孙渔这为官这么多年,对我大齐贡献颇多,若真要…”谭午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恐怕…会寒了众臣的心啊…”
皇甫寒叹了一口气,“朕又何尝不知,只是…刚过易折…这老家伙怎么一点都不会变通…”
…
前些日子,孙渔以贪污为由,直接动了南齐的一个王侯,两个公侯。群臣上奏施压,就连皇后也天天梨花带雨,吹枕头风。再加上妖魔吃心一事,北魏边境虎视眈眈,道影暗中潜伏…
皇甫寒真的觉得,南齐要乱了。
……
司天斋,李淳风望着繁星满天,神色复杂。
“中原有赤星散于野,应是佛门弟子…东南太白守天关,与荧惑相会,气运冲天…是那放逐之地吗?北方白虹贯日,犬牙交错,战事将起吗…可这煞星相冲,魁星相背,又是何意…”李淳风越细看,越觉自身渺微,一种恐惧之感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这南齐大地的天,要变了……”
……
当云尘握紧双拳从最后一家豪绅的府邸走出时,一袭白衣早已被染成血红,那身上的滔天煞气更是令街道两旁的百姓退避三舍。不过,当府里的下人战战兢兢地抬着一筐筐谷子走出时,人们也都拥上去,向他们心中的英雄欢呼致敬。
一位妇人抱着自己女儿生前的画像,跪地痛哭,感谢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