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轻轻地扯着唐年的衣角,毕竟他们还要做正事儿。
“我没事,是阿豪,前几日罗父罗母意外惨死,所以我也只能……最后再为他们做点事了。”
唐年话说完忽然有些鼻酸,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阿豪的消沉她自然看在眼中,此刻却不仅是心疼,还有点痛恨那些下杀手的人。
老主顾默默地听完了,安抚似的拍了拍唐年的手背。
时候不早了,他们还有正事呢,唐年打起精神挤出一个微笑来,不留人的牌匾就在十步开外了。
店外放着一排刚刚做好的花圈,那满目的白,无端给人一种万事万物都了无生趣的感觉。
“娘亲……我害怕了,我不想进去。”
出乎意料的,不留人的老板很好说话,他是个刚到了而立之年的手艺人,看唐年如此年轻还多问了几句。
待听完阿豪的事之后,老板还主动给他们送了一个纸人,说是把这个纸人当成阿豪烧给罗父罗母,让他们保佑阿豪平平安安。
唐年带着安宝给老板道了谢,看好两具棺材之后,唐年又买了些香烛纸钱燃香等物。
她对丧葬一事并不算了解,老板告诉她像罗父罗母这种情况,也需要子女在堂前守灵,但看在阿豪年幼的份上,唐年可以陪着他一起。
大半夜要放一个小孩子在灵堂里守着,光是想想那个画面唐年都觉得头皮发麻。
至于一些过火盆、起灵歌、祭品什么时候能吃的琐事,老板也一一给唐年讲了。
她在老板的推荐下聘用了六个经常赶白事的老客,还有一个看风水的先生。
这个过程中唐年一直感觉很疲惫,她的心里尤其不愿意想这件事。
她有点后悔把安宝带来了,看着他瞌睡得睁不开眼睛,她心里不禁有点愧疚。
夜深了唐年回到家,屋内点着一盏灯,顾临坐在桌子后面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唐年现在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或许什么都不说才是对的。
“明天你帮我接待一下赶白事的人,我困了,先睡了。”
她心虚地带着安宝睡下,顾临没对她的行事说过一个字,但他的眼神却告诉她,顾临心里不赞成她把安宝带出去。
顾临没有说,但唐年就是知道,而且她也不敢去证实这个想法。
因为尸体搁了几天,所以唐年他们也只能去繁从简,把那些累赘的步骤都省略,由阿豪亲自给罗父罗母正了衣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