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年眉眼低垂,随后微微抬眸看向了安宝,此刻他正牵着阿豪的手。
唐年思虑片刻,最终还是说出了口。
“安宝,你还想去念私塾吗?”
听到此话,放在脸上的丝丝微笑瞬间暗淡了下去,安宝抬眸望向她,张了张嘴巴,却一个字也未说出。
原先他在唐年的面前讲过,想要去读私塾,可是父亲不愿意。
而且现在唐年的肩上不只是有他一个孩子。
“念私塾要好大一笔银子呢,我知道娘亲没那么多银子,更何况还要供两个孩子。”
本以为安宝还是个长不大的小屁孩儿,可是听他这一番话,唐年的心中忽然涌起了一股暖流。
唐年冷静下来坐在桌边想了想,念私塾的钱挤挤还是有的,但是孩子归根结底不是她一个人的,还得问问顾临的意见才行。
就在她想见顾临的这几天,他却一天都没回家,等到最后唐年也有些累了。
可是原先她问过顾临的意见,顾临似乎很不愿意让他送安宝去私塾念书。
但念书功能有什么坏处呢?她实在是搞不明白。
唐年留出一点闲钱来,找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请人把左侧置物的小厢房腾了出来,杂物清空之后厢房里的空间还是很够用的。
唐年设想的是把这里打造成一个书屋,最好能让三个人同时待在里面,不仅要能放下书本,还有余出放个小火炉,累了伸伸腿的空当。
匠人们尽心尽力地干了两天,到最后也没花多少钱。
唐年走进小厢房看了看,头顶上是一排置杂物的柜子,屋子中央还有放火炉的架子,靠墙是两张精致的小书桌。
等过段时间她就会跟阿豪和安宝说一下读书的事,他们也不能总是把自己当孩子疯玩,她还怕私塾不肯收年纪太大的孩子呢。
夜里,屋内没有点灯,一个黑影静静地站在房门前,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唐年叫住了他。
“你最近怎么不回家?”
她披着一件外衣,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好久没说话了。
顾临静静地看着她,他们之间少有这种相顾无言的时刻,久得连唐年自己都忘了。
“我只是有事在身。”
顾临一开口就是一副冷若冰霜的语气,唐年早就习惯了。
她只是不懂,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出来两个人一起解决的,像顾临这样一个人藏在心里,难道她就不会担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