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要卖身契,黄家一个狮子大张口,开出个天家来,就算是倾家荡产,她们也赔不起啊。
与其那样等着被宰一刀,不如等黄家人耐不住性子了,带着卖身契,上门来找她们。到时候该赔钱赔钱,赔了钱拿回卖身契,这事以后就再也不提了。
等了四五天,也不曾见黄家的人找上门来。
二娘想去姑姑家,把姑姑卖了大妮的钱要回来。云木匠拦在大门,跪在那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求情,二娘连大门都出不去。
云木匠小的时候双亲走的早,是大姐靠着一边种田一边给镇上的人浆洗衣服,才东一口西一口凑了吃的把他养大的。
冬天天冷,大姐的手冻得跟萝卜头一样,上面裂的都是血口子,大姐也要抱着一盆子衣服去河边凿个冰窟窿洗衣服。
拿了工钱,他馋别的小孩儿的糖葫芦,大姐咬咬牙也给他买了一串,他记得清楚,那一整天,大姐都没有吃饭,夜里躺在床上,大姐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响,却却狡辩说是他想吃东西听差了音。
这份恩情,在云木匠心里,是一辈子也还不清的。大姐做了这样的事,他心里也觉得大姐一定是真的遇到了难处,没办法了,才会如此的。
看云木匠这个样子,二妮牵着四妮,在门后露着半张脸抹眼泪。云岫也只能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她爹总是觉得姑姑做什么都是有难处的,却不曾觉得,大姐的命,她是命啊!
下午的时候,姑姑领着虎子来云木匠家里了。
二娘气的在厨房拿了刀要出来砍死他们娘俩,被爹爹拦了回去。大妮在屋里哭的撕心裂肺,只恨自己走不动道,不能亲自打死那个害了她的毒妇。
云岫也不待见他们,毕竟那天晚上的事,虽然她没法跟人说出去,但是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甩了个大白眼,看都没看他们一家,搬着凳子回屋了,二妮、四妮也把院子里的椅子都搬回到屋子里去,一个都没给他们留。
院子里没有了凳子,爹爹只能让姑姑他们站在门口说话。
姑姑跟虎子这次来还领了一个小媳妇。
十四五岁的样子,身子壮壮的,浓眉大眼的,低着头站在虎子身边,脸颊两片红晕好不娇羞,穿着一身新媳妇的小红袄,头发也作新妇样子,盘在了后面,上面还讨吉利的绑了一个红头绳。
“这是虎子新讨的媳妇,叫做巧儿。是羔楼村郑屠户家的姑娘。”姑姑笑盈盈的拉着那小媳妇的手给云木匠介绍“巧儿,这是你舅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