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了热水,二娘就不疼了,三姐姐你快给二娘把热水端过去。”
她在厨房都能一清二楚的听到二娘的惨叫,撕心裂肺的,比村里人杀猪还要凄惨,太吓人了。
云岫从锅里舀了满满一盆的水,又添了热水进去,嘱咐四妮好生看好火,就小心心翼翼的端了热水到二娘住的东屋去了。
屋里面叫声惨烈,隔着帘子云岫都能看到大夫在里面擦汗的身影。
大户人家肯定是不让大夫进产房的,但她们庄稼人过得糙,不讲究这些。
能把孩子平安生下来已经是祖宗保佑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男女有别,那种礼教约束,不过是大户人家给自己后院定下来的条条框框,在人命面前,这些都是虚的。
“里面怎么样了。”云岫放下水盆子,小声的问着同样在帘子外面焦急等待的二妮。
“二娘下午的时候突然就抱着肚子喊疼,我正带着四妮在院子里洗衣服呢,听到声音就马上跑过来了。进屋的时候二娘已经疼的受不了了,一个劲儿的喊着让我去找大夫。我就一双脚怕耽误了了时间,请刘三伯赶着车去镇上接的李大夫,走的时候大姐给我指了路,我才寻到顾爷的家,找到了你。”
云大妮也坐在轮椅上,脸上满是焦急。
她们姐妹三个生孩子这事上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她爹为了二娘肚子里这个儿子,可是到死都不愿意闭上眼,二娘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她们家的根,是她们家的希望。
何况农村有句老话说,早产的孩子七活八不活的。二娘肚子的孩子刚刚满八个月,云大妮按在扶把上的手,骨节处使劲儿的有些发白。
但愿,二娘肚子的孩子能够平安。
二娘一直在屋子里叫到了后半夜,孩子还是没有生出来。
云岫在外面听着,二娘的嗓子都已经哑了,云岫跟云二妮两个一盆一盆的热水送进产房,李婶一盆又一盆的往外面递着被染得通红的血水。
可产房里面却还是没有听到婴孩呱呱坠地,只有产妇越来越孱弱的嘶吼声,伴着沙哑和苦楚,在夜空里格外清晰。
老大夫打帘子走了出来,许是在里面呆的时候太长了,满头满脸的都是汗,脸上白花花的胡子也都打着绺,汗珠子顺着胡子往下面大颗大颗的滴。
云二妮忙递上干净的湿毛巾给他擦汗。
接过帕子粗略擦了额头的汗,老大夫郑重其事道:“孕妇难产,现在恐怕小的已经保不住了,家里有没有好一些的参片,大补的药片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