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云岫哭着说话吐字不清楚,顾六没听清她到底在呜呜咽咽的说的是啥。
吸了吸流下出来的鼻涕,云岫咧着嘴道:“今天晚上四妮捏着这包朱砂要往厨房的灶里丢,说是二娘交代她的。还专门强调不要告诉家里人,这不是明摆着她知道这个东西是做什么的嘛。”
“爷,你说我们到底哪里对不起二娘了,她要这么做?我二姐给她做牛做马,天天端茶送水的没有说喊过一声累,她为什么要拿朱砂害她?”
云岫越想越气,她们姐妹几个就算平日里对她有些怨言,但是面子上大家都是过得去的,这种下毒手的行为,至于么?
“你以为她要毒死你二姐?”顾六看了看桌子上的小小一包,无奈一笑:“这么少一份,就算是烧的干干净净也不能毒死一个人的。”最多能看个大呲花罢了。
“这应该是拿来用,剩下的。”顾六又拿起来掷一下,分量连一钱都没有。
“哇!”的一声,云岫哭声更大了。
这朱砂不是用来毒二姐的,就是二娘用来打胎的了。
那大夫说也说了二娘肚子里面的孩子生出来样子不对,正常因窒息没了的胎儿是青紫色,二娘生下来的死胎是黑紫色。
“你说你二娘孩子没了,又加上她让二妮处理这朱砂。你二娘怕是用朱砂来打胎吧。”红花这种常见的打胎药得到药铺才能买的到,但是自打青云驿一丈大胜,但战乱导致大量人口南逃,妇孺孩子死伤惨重,十有八九的小姑娘生下来就没了命。
太穷了,逃荒的路上留个儿子传宗接代,养个丫头日后也是给婆家的,那些老百姓们从血液里流传千年的旧思想,即便是新政一时半会儿也转不回来的。
造成了北部男女比例失调,就连北边的驻军将士很多都讨不到老婆。
镇国老将军提议免了新生女儿的赋税,跟钱挂钩了,那些老腐朽们自觉地也就手下留情了。但嗜钱如命本性貔貅的户部尚书一听要免赋税,当场就在朝堂上气得跳脚,后来出了个馊主意,从根上治,直接抓严了红花的售卖,除了提高税收,还得造册登记。
真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这世上打胎药千千万万,没了红花还有紫花,实行三四年来,除了添了户部小金库,女子的增长方面,倒是屁成效没见。
作为红花的替代品,朱砂卖的地方就广了,就连不会作画的都在家里屯上一些,不为别的,万一有派上用场的时候呢。
虽说朱砂用途多,没有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