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渍很顽固,嵌进掌心纹路中形成道道红痕,瞧着骇人。
她擦得认真,视线始终紧紧锁在北冥瞮的掌心,手帕已经染上血污,再不复从前的纯净。
四下无人,地方是程迦蓝事先挑好的,对方意图明显,她自然不好拂了人家的美意。
找个无人的环境解决掉就是,即保住了兰家的面子,也不会闹出轩然大波,除非
他们找死去主动提及此事。
“好了。”程迦蓝淡淡说道,正欲将手帕丢掉,不料,却被男人的铁臂挡了回来。
“做什么?”
“留着。”北冥瞮眼神微闪,语气仍旧冷冽强势。
“究竟谁是雇主?”程迦蓝被气到笑容不止,怒极反笑,神情越发晦涩冷然。
“大小姐。”男人声音低沉,嘶哑,蠢蠢欲动的情愫充斥在每一个角落。
北冥瞮不知多爱程迦蓝这幅面孔,傲睨一切的白孔雀放纵不羁,仿佛带走了世间所有的恣意。
放肆驰骋在世间,谁,也奈何不了她。
哪怕动了怒,也是意气自如,傲视对手,气场碾压,这幅淡绝面容从未改变过,但现在
轻松破例了。
“你也知道?”程迦蓝抬高声音,也对,这厮素来说一套做一套,你说你的,他做他的。
口头上承认,不代表会言行若一。
“我是例外。”
“是唯一的。”说罢,北冥瞮抬起那双写满杳眛渴望的眸子定定看着程迦蓝,毫无避讳,冷硬直白到人心发慌。
那目光,太直,太有穿透性,好似会瞬间击穿心脏。
这一瞬,程迦蓝忽然就心软了,心尖儿突如其来的抽痛,酸涩且胀痛,牵扯着心脏顶端,速度极快。
“闭嘴。”程迦蓝晲了他一眼,语气浅淡。
“留下它。”北冥瞮不依,声线平缓,却有着难言的强横。
不达目的决不罢休,气得程迦蓝只想踹他,合着,程家出钱出力,捧回来一位祖宗是吧?
“行,给我个理由。”话落,程迦蓝收回本欲丢弃的动作,将手帕攥在指间轻轻拨弄着,挑动着北冥瞮每一根神经。
“丢了它,大小姐是想昭告天下自己在宴会上公然动了手?”
程迦蓝:“”
“还是说,大小姐有把握控制住兰浮钏的心思?”北冥瞮语调未变,阐述事实的语气让程迦蓝数度无语。
现在倒是很会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