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空忽然下起了大雨。
南娴在雨刚落下时就醒了,她坐在洞口,风将她的胳膊吹得冰凉。
她浑然不觉,只目不转睛地盯着海平线。
昨夜万里无云,星辰漫天,今天却突降大雨。
这没有道理。
南娴有种隐隐约约的奇异预感,说不上来,但上一次她产生这样的感觉还是在那个暴风雨降临的夜晚。
贺明骁坐在山洞另一侧,沉默地削一支手杖。
他一夜未睡,眼中有明显的血丝,脸色憔悴。
早上他端给南娴的早饭她一口未动,他开口劝了一句,南娴却彻底无视了他。
贺明骁的心像被泡在柠檬汁里,又酸又涩。
他机械地进行着手中的动作,脑中思绪纷乱。
因为幼时被伙伴所憎恶,他便一直认为自己的诅咒是极其不详的。
后来这许多年,他一直将诅咒当做最深的秘密,就连面对父母,他都不敢透露半个字。
可他忘了——
南娴并不是那个伙伴,她善良、宽容,她虽然对猫过敏,却收留了变成小猫的自己。
他先入为主,将她也隔在了心墙的另一面。
是他错了,他不应该对南娴有所隐瞒。
他应该、他应该把一切都告诉她!
虎口处猛然一疼,石刀划破了他的皮肤,迅速渗出鲜红的血。
贺明骁却顾不上伤口,他抬头看向南娴,双眼燃着前所未有的坚定的光。
“南娴,其实我小时候曾受过一个诅——”
他的话才开了个头,一直静坐不动的南娴忽然站起,旋即朝沙滩狂奔而去。
贺明骁微愣,他放下手中工具,走出山洞——
两架救援直升机从远处的雨幕中出现,穿过海域,稳稳降落在沙滩上。
从直升机里走出几人,他们迎上跌跌撞撞奔来的南娴,往她身上裹上雨衣。
他们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南娴用力点头,随后被他们搀扶着登上了其中一架直升机。
贺明骁怔愣而无措地看着这一幕,直到一道声音将他唤回神。
“贺先生,我们是来带你们回家的救援队员。现在正下着雨,请您跟我们走,好吗?”
贺明骁眼睫微垂,面上很快恢复平静。
“嗯,麻烦稍微等几分钟,我有些事要处理。”
救援队员等在洞口,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