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赵括也好,孙崮也罢,都清楚,这股子风气来时容易去时难,或许只有战场上的鲜血,能够真正地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保持敬畏之心。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将领都保持着乐观主义态度,北地骑军的几员都尉就嗅出了不寻常的气息。北地的军队常年与异族厮杀,都是从血与火中走出来的“杀神”,自然跟邯郸的军队有些格格不入。
于是几位感觉有些奇怪的都尉,在行军的途中不自觉地碰到了一起。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心里都有疑惑,却不知从何说起。
还是一位稍年轻的都尉打破尴尬,说道:“诸位兄长,小弟心中有些奇怪之想法,不吐不快。此去光狼城之战,本应兵贵神速,趁秦军立足未稳之际,追亡逐北,一举奔袭百里,不出三日可战而下之。可上将军不仅令我等追击三十里而止,更要步卒沿途修筑壁垒,今日大军还要修整一日。这不是……”
话至此处,都尉稍稍一断,算是对赵括最后的尊重了。但任谁都知道,都尉想说的无非“贻误军机”四字。
一旦有人起了头,本就满腹疑问的众将,瞬间讨论的话匣子便再也收不住了。
“不仅如此,大战在即,上将军竟未曾召开战斗前会议。”
“我军连主攻方向、主攻军团都不曾知晓,只知目的地为光狼城,实在有些太随意了!”又一都尉抱怨道。
“所言及是,壁垒之战,上将军虽未召集我们一起商量,但也提前进行了说明,而后续的命令更是清晰无比,而如今,除了行进目标是光狼城,其余一概不知。是合围?是围三缺一?各自任务如何一概不知。”
“然也,且全军皆无大战的紧迫感,我等北军尚好,邯郸来的大军似乎认为光狼城已经是囊中之物了!此骄兵,取败之道也!”
“好在将军似乎已经在整顿风气,不然恐酿成大祸也。”
众将默默点点头,心中的郁结稍解,至少上头还是知晓轻重,不曾被暂时的胜利蒙蔽了双眼,然而对战事的讨论并未就此打住。
“诸君请细看我军之战略布局,前轻后重根本不似进攻之布置,倒像是防御之为。”
“何止于此,按道理,大军出征,骑军应在两翼护卫,中军应该呈雁行或锥形阵进发。而如今,我北地骑军几乎全数集中在北部,而步卒却多集中在中路、南路,边筑堡垒边前进,抵达光狼城,秦军早有备矣。”又一将领不解地说道。
“还有军粮,大战前分发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