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党北面,赵括所部七万大军在田单的提醒下,开始了大规模的调整,其余三面也都已经严阵以待。
在界牌岭前三里外,秦军的后续部队不断赶到,随即便投入到了军械的制造之中,一棵棵参天的大树被伐倒,一座座云梯悄然出世。
站在营帐之外的白起与王龁正抬头看着月明星稀的天空,随即相视一眼,眼中尽是欣喜之情,显然二人都发现了一件对自家大军极其有利的事情。
随着两人的姓赵不宣,夜色也逐渐浓稠了起来,而在这浓稠的夜色之中,从咸阳出发的两路钦使还在通往函谷关的官道上疾驰着。
数十辆满载着赀货财物的马车紧随其后,仅仅半日的时间,函谷关已经再望,只是马车的驭手尤嫌不足,虽然「快些、再快些」的催促,但其手中的长鞭却一直未曾停歇下来,丝毫没有顾忌自己心爱的战马的感受。
国家还是战马,显然驭手心中早有分辨。
虽是官道,但石子却也不少,再加上几乎与飞一般的速度,马车不自觉地便在高高低低中起伏颠簸着。
坐在其中的大人物,不是范睢还是何人?只见他心中算是翻江倒海,苍老的脸上却是没有丝毫的反应。看着渐渐熟悉的山峦远去,范睢的双眼微微闭起,他需要节省体力,以应对接下来抵达邯郸之后,将要错综复杂的局面。
声声马嘶之间,日月亦在轮转。
又是一日清晨,天边已经微微亮起,北方的赵括已经喝下汤药尚在昏睡之中,甚至北面的大军亦尚未开始集结。
初升的旭日透过薄薄的云雾,漫不经心地洒向大地,说亮不亮,说暗不暗,天地间仿佛初生的混沌一般。
崇山峻岭之间,雾气横生,漫天的雾气之间,界牌岭拔地而立。
站在界牌岭上,上有初升之红日阳光漫撒,下有云雾缭绕,中有微风徐徐而过,宛如置身天宫一般。
只是,在那迷幻的云雾之间,竟然有着一抹抹的黑色摇摆其中,宛如一棵高大的乔木在太阳的催促下终于苏醒,正在云雾之中伸展着懒腰。
可是,界牌岭之前,三百步内的射界早已扫清,漫说高大的乔木了,便是半人高的灌木也早被割除一空,哪里会有什么腰肢需要伸展。
那正是趁着云雾向界牌岭进发的秦国的精锐们,
没错,昨夜里王龁与白起所发现的战机便是今日的大雾!
若是换了旁人,定然不会发现如此一闪而过的细节,又或者即便是看到了也只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