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桓风的将士皆已伏诛,府邸外一片血腥味浓重,还没来得及散干净。
家仆正在打扫门外血迹,见到谢远,正要作揖去通报,谢远朝他比了个手势,家仆遂噤声。
谢远悄悄入内,远远地看到一男子伏案而眠。
他的身边是数不清的酒罐子,满屋子的酒臭让谢远忍不住皱眉。
似乎是吸食的药性发作了,桓风忽然整个人都颤栗不已。
谢远在门外,看着他咬牙忍到药性压下去,一身的冷汗打湿了衣裳。
桓风慢慢抬头,胡子拉碴的脸对上那双熟悉的眼睛,忽的一愣。
“图南……”桓风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门口,
“我没看错吧。图南……是你吗谢图南?”
“是我。”谢远颔首,
“司马骏一党已经伏诛,我一人应付不过来,朝廷需要你去主持大局。”
“图南……卢仲害我染上药瘾……我想戒去,几次都想拔刀自果。可是我想着我堂堂谯国桓氏三郎,岂能这么屈辱地死在府邸之中。我想着你们要是去了,谁来给你们报仇——”
桓风松了口气似的,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两行浑浊的泪从他眼角滚下,
“我差一点以为,明年清明,我要去给你们几个逐一上坟了。”
谢远默。
片刻后他笑:“不会的,我,喻之,不义,望舒阿兄,还有三郎你——我们几人有一条很长的路没有走完,我不会这么轻易倒下,你也不会。”
科举雏形初成,尚未完备;
女子科举也刚刚呈现雏形,还需要大力完善。
大晋还没有国富民强,他们还没有北伐收回失地,还没有结束五胡乱华——
这泱泱乱世,他们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没有做完,怎么可以就半途而废呢。
“你说得对!”桓风猛地坐起来,抹了一把脸,“我要看着大晋南北一统,我要看着九州回到我汉人足下!”
少年重新振作,并打定主意要戒掉那丹药,让谢远彻底安下了心。
桓风整装束发,一日后在霍去病和一众黑甲卫的簇拥下重回朝堂,与谢远共同主持大局。
由于大晋不可一日无主,桓风与谢远等人商议一番后,在诸多司马宗室藩王之中挑选出了新任琅琊王,那个名叫司马睿的人——
他们把他扶上皇位。
由于司马睿与前朝几位帝王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遂从这位帝王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