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照村来到落日城的一共十个人。除却还住在一起的六个,余下四人的情况各不相同。因为还要保密,顾川不能直接讲出企图,只得侧面引诱。其中最顽固的莫过于螺泥。
螺泥在远离平陵区的落日城另一角,是日照大河流出落日城的河口区。落日城之大早已超过了顾川在日照村时的设想。少年人们不胜腿力,选择乘的是公共马车前往。
这种公共马车由三匹马拉动,可以乘坐十六名客人,沿着日照之河的边缘行走。往车外望,可以见到永恒的暮光在河流之上,波光粼粼。
水上还有几条小船,正在沿水而下。船工在船上轻轻划水。水花带着城市无数建筑的阴影一起涌起,微波荡漾。
“螺泥过得好吗?会不会比我们好上很多。”
顾川自然不是一个人去的。他还拉上了河岸。那时,河岸又升起些怯弱与自卑,犹豫地说道。
“这就不晓得了。”顾川顿了顿,“也要看他自己的心意气。”
除去顾川和河岸,同行的还有个叫做洪沙的男孩,顾名思义,他是用日照河的洪水和沙土命名的。这家伙是个小个子,长得圆润,头发老是往顶上聚,像是个洋葱。他过得也不顺畅,被顾川和河岸一说,直接请了个假,和顾川一起去找螺泥。他小声地说:
“我知道一点螺泥的现状。”
“那你说呀。”
“好,我说乐。你们也知道,螺泥他爹在落日城有个故人,是做渔业的,他靠自己的打拼有了自己的船。螺泥爹经常在村里吹这人哩,吹得我知道这人的事比他很清楚了。但因为黄昏战争的缘故,螺泥爹和那船人断了几年的联系,这次想要再联系上,好叫木匠帮螺泥送去学水、学渔、与学船。”
日照村虽然沿水,渔业却很差劲,并不靠水吃饭。
螺泥父亲的想法其实还挺深远的。就算没能在落日城里扎根,螺泥靠一手水性和船的知识,回到日照村也能有不错的发展。
“结果那故人已经死了,他的船早早低价贱卖给了内城里主营水上事务的新水家族。新水家族在外城有个厂子,木匠就把螺泥托到这个厂子里去了。当时,螺泥不是和你们说他也要搬出去住吗?他和我一样,都是各自厂子说要按人头分配船上的宿舍,睡单身床,提供三餐,但需要报名。螺泥和我一样,都被说动了,着急得很,就要报上名,想弄个好地方住住,可能也和我一样,总想着再差比十个人一起挤二十平米的房间好。”
洪沙满脸不快地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