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趾人见状,再也按捺不住,拉起绑带也一并跳进水里。
这样,岸上就只剩下了殿下一人。
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四下幽寂,悄怆深邃,好似无人。
但她只沉寂了一小会儿,就侧首向身后什么也看不清楚的黑暗,说道:
“你在的话,就出来吧。何必跟在我们身后,却一言不发呢?军库司人。明明有话,却不想说,那不是很奇怪吗?”
声音穿入黑暗里,发生回响。
只沉寂了一小会儿,殿下就看到黑暗里逐渐冒出一个高大的人影来。
那人长得高大,四肢粗壮,一步步走来,脚下都是水迹。他的身上也全是水,活像个落汤鸡,比真正的逃狱者看上去还要狼狈。他的面色拧紧了,皱着眉头,全是人之由盛转衰而会有的皱纹。
他一直走到彼此能够确认彼此的轮廓的地方。
这人不是其他,正是紧随三人之后跳入水中的军库司主官舆存。
殿下头脑灵敏,早在第一次做篝火时,就已经发觉这军库司主官正悄悄跟在他们身后。但殿下也不揭破,只暗中留意,直到这时,她直接说破,舆存果然现身于她面前。
殿下认为这军库司主官仍是冲着她来的。
“冕下对我下了什么命令?”
舆存张口说:
“我不知道。但按照我对冕下的了解,冕下对追击殿下您到天涯海角。不论你逃到哪里,又变得如何,冕下都要把你抓回来。”
“我没有想过逃走。”少女平静而庄严地说道,“我认为他们不至于被关在牢里,要把他们放走,放走后,我自会回到中央禁令宫内。”
“你在自作主张!”舆存厉声喝道,“冕下是不会轻易饶恕你的。”
“这是我的想法,我可以承担一切后果。”
“你可以承担,但别人会因你遭难!”
“那也是妈妈的错!”
一滴水从钟乳石上溅落在地面上,萤火虫被忽然增大的声音惊走,又飞回。水面几声扑通,是游走的两人又探出了水面。他们正在沿着水库的最边缘探索。
顾川和无趾人的声音在这封闭空间内回荡,而殿下面不改色地凝望舆存。舆存站在那里,就像一尊可怕的石像,冰冷地说道:
“你在责怪冕下吗?殿下……”
“我与冕下是两个存在体……我不只是一个传话机器。”
“是的,你不只是一个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