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他的表情并不好看,目光暗淡:
“冕下并不会高兴你想那么多的。而想这么多,未必会是一件好事。”
“你在用冕下威胁我吗?”殿下这时非常冷静,“冕下究竟是我的母亲……”
“你确定吗?女娃子呀……”
那时,舆存露出了一口常年喝酒的烂牙,发出一阵可怕的笑。他瞪视殿下的样子,犹如黑暗中的恐怖的幽灵,已说不出是可怕还是厌恶。他继续说:
“你的医生、你的上一任医生,在内城,在所有公民家族的族老、族长、也就是有权利、有地位或者有历史、活得久的人都知道她的名字。”
“她的名字……”
殿下呆愣在原地,回神过往了。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医生从来没告诉我……”
于是殿下一度把职务当做人的名字。医生和殿下就是名字。
“呵,冕下应该对你说过这样一句话,冕下说,只有可以复制的东西才需要殊名。无法复制的永恒的东西,不需要殊名。祂是落日城独一无二的冕下,而你是落日城独一无二的殿下,是吗?殿下。”
殿下不说话。
舆存在荧光中黑得可怕,好像一座恐怖的山脉。他冷酷地说道:
“你的医生也曾是独一无二的,因此她也叫作殿下。”
话音落下的时候,地面发出裂开的声音。是那少女用尽力量的一脚狠狠地踩在地上,然后她踉踉跄跄、无法接受地倒退了几步,几乎要落进水里。
“而她也曾被认为是落日城的继承者,直到她的身体出现异样为止,就与你一样……殿下。”舆存抬起头来,面色冷酷。
他本不想交代这段往事,因为这毫无意义,甚至可能干扰到冕下的意图。但现在,这殿下恐怕确实成了某种阻碍,就像当初一样。
少女的脸上立刻苍白起来了。一种从未经验过的不解使叫她的心灵陷入了一片狂风暴雨之中。
世上绝大多数东西,她都不甚在意,唯独现在正在失去刚刚好就是她极在意的一种。
她勉强吞下喉头的呜咽,却无法阻止脑海中更加荒谬的联想。
但舆存还没说完。
“而殿下,您生来智慧,自然猜得不错……您正是‘超越人’,与上一位殿下一样都是冕下所钟爱着的超越人——而上一位殿下便投身于了第六次黄昏战争的战场。”
他一边说,一边向前。等快说完了,更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