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落日城也在刮风下雨。
受了雨洗的中央禁令宫显得冷峻。垒砌的石块分外漆黑,眼睛的符号则更鲜明了。
一架马车从外城下淮区驶了半天进了内城,停在中央禁令宫的门外。马仰首天外,鼻子吐出白色的气息。马车上走下一人来。
那人今天依旧穿着那套厚重的棺材服,头戴编有丝花的礼帽。
中央禁令宫的侧殿,有四个穿着全身盔甲的狱人正在等她。
“是冕下册封的女勋爵……尾桐夫人,是吗?”
那人正是尾桐夫人。
“是我,受冕下传召而至。”
尾桐夫人弯下腰来,轻轻点头。
那狱人的脑子好像比其他狱人灵光一点。他磕磕碰碰地转述道:
“冕下有话:你现在可以知道第一步是怎么做的,现在随、随我走吧……”
自然是要进地底的禁令宫。
在进之前,尾桐夫人遥遥地向窗外望了一眼,见到群山之上,明亮的霹雳正在不停地滚动。她又见到一道天镜的光华短暂地冲上天空。
于是观测的侍从们目目相觑,在中央禁令宫内来回奔走。
“似乎……情况正在变得胶着。”
那么落日城究竟会迎回一个变得如何的殿下,或者是……不能迎回呢?
尾桐夫人想道。
这对冕下的计划来说,恐怕结果是很重要的。
那时候,站在悬崖顶上的初云没能及时按顾川所说的做,是她确实遭遇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根据野战长官的指令,追兵们早已重新分散成多支小队,从各个方位向逃犯们逼近。
就在稍早一点的时候,有一队人沿着另一侧的山脊,冒雨走向了更高的地方。
这更高的地方自然便是裂谷的顶上。
裂谷的深是望不见底下的,山的高是叫人远望便心生放弃的想法,山道的湿滑则是会让人摔倒然后再也起不了身。石堆的穴洞里到处积累这天落的流水,崎岖不平的土上同样形成或小或大的水洼。连绵的暴雨引起近二十年来不曾有过的泛滥,放肆的河水超乎了过去百年冲刷形成的河道,再度攀上了被人们叫作地上的土地。
这原始的群山里,所有的地形都是临时勘探的。没有人走到过这片土地,也没有人曾经见过此间天地的风景。
没有约定俗成的路,而只有人刚摸索出来的小路。
这支队伍没有那望远镜般的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