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将擦过蟹状大云。在望远镜的观察中,水母群的漂流路线里只有最外侧的一个水母会掠过蟹状大云的边缘。
“那我们还是没法着陆了,还要在这空中飞了……”
载弍感到失望。
顾川笑起来,安慰他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嘛!看样子,我们只能随着水母再走很长的一程了……还省却了我们掌舵的功夫哩。”
载弍没有多说话,只是默默地坐下身子,在狭窄又空旷的外部观察总室内等待。顾川则从机械手上起身,去尾舱整修他们的小救生艇了。
而事情的奇妙变化总是发生在人们以为一切落定的时刻,也总是与人们意想不到的东西相连。
当时值守的载弍很快又拉响了整个死或生号上的警报,惊得顾川心重提到嗓子眼。等到众人齐聚,载弍一言不发,只是用探照灯尽力地照亮了死或生号的侧面,也就是水母群与蟹状大云擦过的地方。
几个人的目光顺着灯光的指向,望向了暗淡深邃的天方。
水母群就像云一样,正在飘过其他的云。而原本的云则照样在空中独来独往,与人们的命运毫无关联。
但影子们都在移动了。
没有一个影子继续因为死或生号强烈的灯光而留在死或生号的旁边,它们好像寻到了别处的光,或者是被别的什么东西吸引了一样,整齐有序地,像是列好阵型的士兵,迅速地向外游走了。
“它们要跑到哪里去啊,这黑天黑地的世界,哪儿不都差不多吗?”
蛋蛋先生趴在睡箱里,眨巴眨巴自己的小眼睛,说道。
所有人都懒得回答它的问题。
每个人都知道只需要静静等待,答案便会自然地呈现。
这处幽冥的世界与他们初见时的模样并无不同,实际上与它在数万年前的模样,或者行将到来的未来的数千万年的模样,也不会有太大不同。
探索客们见到大片大片他们熟悉的类似雪花或雨点般的物质,从密云中被摔出,在水母群中飞跃,或者沉入水母群中,冒出一连串的水花,然后又从透明若无物的水母身体中横穿,直至消失在世界的另一头。
一阵一阵的雨雪,不能阻碍影子们的移动。它们仍然保持着刚刚离开的整齐一致,从头到尾,一个个穿过最中间的水母与其他水母所相贴的皮肤,从一个水母中进入到了另一个水母中,就像它们一开始从别的水母来到最中间的水母一样。
“影子们一直与水母不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