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已经忘记了拼图游戏的规则了呢?”
说到最后,胖人已经是带着嘲弄了。
阿娜芬塔呆住了。
她一时手足无措,不知道该不该回答他们确实不知道拼图游戏的真正的规则。她想向后退步,却撞到了她身后的古丽苏,古丽苏忍住了几乎要脱出口边的惊叫,用自己的身体撑住了阿娜芬塔,让她无法后退。
阿娜芬塔站在古丽苏的身前,紧张不安地搜尽自己的回忆,好一会儿才说道:
“我是从我的长辈那里听到的……他说要到这里完成一个拼图。”
“倒也不是没有。”
不是胖人在回答了。
而是与他长得相似的他的同族人笑意盎然地指向了一面由无趾人所不知道的材料砌筑成的墙壁。
墙壁底下,有一个缝隙。
缝隙里堆放着许多说不清是什么东西的残片,如水般的银,如银般的水就是从中流出的。
而墙壁上则空空荡荡,或许曾经有过一些东西,但如今已经彻底被磨灭,只剩下一些雕凿的痕迹,似诉其间远古的故事。
等到阿娜芬塔靠近了,她才看到墙上不是一无所有的。
上面有一只眼睛。
微微隆起,好像是画着的,又像是雕刻上去的。阿娜芬塔并无法判断,这种隆起是这种“固体”的某种随机的性质的表现,还是雕刻时刻意的人为。
她只发现这是只眼睛,并且,与她的右眼的形状并不相同。
首先是单纯的外形轮廓上的差异。
其次是因为这只眼睛里……还画着另一只眼睛。
眼睛里的眼睛,长久不变地注视人间沧海桑田的景象,孤独得像一朵远离天空的云彩。
阿娜芬塔轻轻地摸了摸那颗眼睛,好像摸到了永恒的痕迹。
后来,古丽苏替阿娜芬塔打听了一下,其他的人系称,他们的先辈的先辈的先辈说他们先辈的先辈的先辈的先辈在第一次发现这里时,眼睛就在这儿。这也是他们第一次地认识到一种模仿的、雕刻的艺术。
众多人系的先祖,走入了远古的殿堂,并从中学到了雕刻的艺术。
人们把石头磨成自己想要的形状称为雕刻,却从未想过,这与制造杀人武器的棍、棒、原初的石头斧子原是同一种道理。
“我们在独眼的智慧之神的指导下,学会了运用工具的智慧。”
长角的人,满眼崇敬,而庄严地对无趾人们宣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