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他见过的人,都不把这种小毛病放在眼里,他也从来不放在眼里。他想要真是大的毛病,那他肯定是起也起不来的,既然还能动,那说明那还不是什么特别大的毛病嘛!
少年人把自己的想法憋住不说,但他低估了初云的洞察力。
初云撇开目光,望向几本摆在柜子里的玻璃书,说道:
“你说你没什么力气,但该干什么还是会干什么。你说你有点饿,但不吃东西,还是不吃东西,是不是?”
“也不是啦……”
年轻人这时才意识到这姑娘是真恼怒了。他还没见过几次初云发怒,更别说是冲着他发怒。这种忽如其来的认知让这人升起种奇异的害羞般的胆怯,讷口讷手,一时不敢多说任何一句话,支支吾吾得像个正在被母亲训话的稚儿。
初云却什么也不说,只是目光撇得更远了。她好似一点也没有在关注身边的人,而只在关心无际的幽冥世界。
无际的世界之中,水母的飘荡,寄生在水母体内或体表的小的虫,又或是大风吹入云间,都会发出一种细微的声响,飘飘渺渺,鼓鼓荡荡,好似身处群山,好似身处海底。就在这声音之中,雪花无边漂流,吹在水母的表面上。
至于原本他们看到过的鹰状云还有其他的云早已消失在他们的身后,幽冥荒芜得像是无何有的宇宙太空。
船火的微光独运于其间,仿佛一颗即将消逝了的流星。
少年人这时找到机会,转移话题说道:
“我睡着的时候,我们是带了第二条云带里吗?”
初云点了点头。
从初云的口中,他很快了解到他的猜测不假。他大约睡了三天或者四天。这段时间里,新生的水母确凿无误地带着死或生号飘进了第二条云带里。
直到进了,探索客们才发现第二条云带要比第一条云带黑暗得多,生灵的踪迹更为难寻。
原本顾川将他们的旅行想象成在只能透到一点光的深海。那现在,他们就十足是在深海的最底部,往里面又挖了一层泥的地方了。
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一无所有的世界,像是某种恐怖的预兆。好在风声仍然在无边无际的云雾里呼啸,提醒他们运动与变化还是世界永恒的主题,并无过多的不同。
“除此以外,还有一件比较特别的事情,川。”
室内蒙光的少女在黑暗的夜幕边上,转回头来,分外认真地说道:
“你又沾染了一件怪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