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一步,其他的一切事情都不再能干扰年轻人的心。
他的灵魂前所未有地安静,唯独还为一件事情难过。
初云的状态很不好。
她从始至终始终选择固守死或生号,一步没有离开。水有水循环解决,但食物只剩下此前随手割来的些许紫草。她再度回到当初幽冥最后一段旅行的可怕黑暗境地中,并在那样的境地中坚持了好久。
“你好傻呀,其实不用这样执着坚守的……也许会有其他的路子的呀……”
少年人难过极了。他把他身上携带的干粮一一嚼碎,与水混合,然后口对口地喂进初云的体内。
初云的状态稍微好了一点。
她在朦胧中重新睁开眼睛。她坐在椅子上,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坐,她只是拿自己那双美丽的灰色的眼睛温和地注视身前的人。
她好像什么也不担心。
少年人哽咽到说不出话了,他不知道该在她的面前说什么,不论是关于自己的彻底的陷落,还是自己自分别以来的经历。
桌上的指南针依旧平静地指向那唯一不变的永恒的方向。所有的东西都被收拾得整整齐齐。地上也是日复一日地清扫过的,他还看到一本摆着的玻璃书。
那本玻璃书,他粗略地扫了一眼,是初云蚀刻的遗言,包括她所知的对现在的情况以及她自己的情况的交代,写了关于蛋蛋先生、小齿轮机和梦生的事情,也写下了所有悬圃的人对死或生号尝试做的实验和传递的话。在这些信息之外,还有初云自己做出的若干个判断。
这样,年轻人不需要问初云,就知晓了前后情况。
他转过身去,来到辽阔的窗前,目睹笼中广阔的世界。那时大雨还在下,他说: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这天上的水,仿佛是从惨白的太阳上流下来的,要清洗人间。积水冲破了凹凸的阻挡,顺着破漏的大口落入大空洞的内部,进入地底的排水管道,直混入周围杂物零碎变得浑浊,再继续向前冲流。
“我们很快就会离开这里的。”
年轻人继续说。
地上,老人的两个护卫来到了老人的身边。群龙对“天人导师”的呼唤已经说出了口,这叫他若有所思:
“怪不得这群异龙又有了胆量反抗。原来是有个新领袖把他们团结起来了。国民议会要遭殃了。”
老人暂且不在乎悬圃会变得怎么样,他在乎的是死或生号的内部迟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