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问你,你让不让我们走。”
天上的水流被一层层的陆地吸收,如今已稀少。
黑长老龙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说:
“你好像还不很清楚你现在的处境呀……新式样的人。”
它缓慢地向后退去,少年人不敢有任何放松,向前几步逼近。上一次的胜利来源于两方都猝不及防地、本能般的反击做成的偷袭,而这一次,两方都是有防备的。
身上是头顶漂浮着的陆地的阴影。陆地表面的紫草长势郁郁葱葱。
琼丘的地底世界是浑浊的,是扬着尘埃的沙漠,是群山深处随时崩塌的悬崖边上,也是地底之中万物倾落的洞穴。
他向前走去的时候,初生的太阳斜斜的日光穿过了陆地与陆地的缝隙和边缘,照亮了地井与地井的脚下
在地井的底下,他看到走出了几个他熟悉的人与更多他既不熟悉、也没见过的人来。
在熟悉的人中,他看到有一张面庞。
那张老人的面庞,他见到的次数是第二次。初云也是才见到第二次。
“为什么,你还活着?”
死或生号内的初云,见到了理应被她撕裂的老人。
死或生号外的年轻人,则见到了理应被异龙戳穿的朝老。
地上在斗争,天上也在斗争个不停。
地上的雨已尽了。而天上的悬圃,直到现在,也在下雨。稍早一点的时候,叛逆的异龙群们就守在十二区的边缘。它们亲眼目睹死或生号逐渐消失在陆地看不见的另一侧,但一些龙群口中所称的导师却始终没有现身。
“导师呢?”
一条异龙问了另一条异龙。另一条异龙不属于十二区港口,是和它的小团体从别的地方临时加入的。这个小团体原是在地底一小作坊里做事,自然而然有个领头。它爬进里面,问它的小领头。那小领头茫然地摇了摇头,思虑过后,说:
“先进去吧,总会通知到我们的。”
那时,同样目睹死或生号下坠的还有悬圃来援的军人们。这群人身披雨衣,踩在碎裂的霓虹晶管上,通过自己的眼睛、能放大图像的玻璃或者晶片远眺奇珍司的现状。
过去精致恢弘的大圆顶奇岩石建筑已不再,如今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原始的洞穴,悬崖、或者一个比山大的复杂的鸟巢。叛逆的异龙们就居于其间,不再爪牙舞爪,反倒选择了寂静龟缩。
这一退,便让谷外的人系看到了平息叛乱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