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锋芒罢了。
如今异龙不在,他们都是敢冒险的。
统一在一起的逃犯们并不准备走大路,而是要自己挖出一条小的隧道通往外头。路线图其实不是路线图,而是障碍示警图。这是他们害怕把自己的小道挖通道大路上。
至于通往外头以后该怎么做,逃犯们就没有个统一说法。有的人准备奔赴悬圃,专注于琼丘的旅行。有的没仔细想过,只是忍受不了处处受人制约的生活,他们有他们自己的憧憬。
而有的则目标明确,譬如寻水,是为了寻求一个能够接纳他和他的族人的水草丰茂之地。
再譬如新加入他们的载弍,单纯是为了和顾川汇合而已。
等到载弍加入后,他们已经做好万全准备了。
逃跑的当日,他们甚至有些浪漫的心情,彼此之间感觉都亲如兄弟,互相拥抱、亲吻,热泪盈眶,有的还决定从此往后结为同伴、一起行动了。
但是他们犯了两个致命的错误。
第一是挖掘隧道的行为,使得地下村庄内部的重心发生了转移。这一点转移常人感知不到,都是接近漂浮的状态。只是那时,还有一只……唯一的一只可怕的、敏锐的存在。
受创的银长老龙对此一清二楚。
世间一切细微的变化,只要落在它的身上,它就一定晓得。
第二个错误,逃犯们早意识得到但没法子的。在圆柱形岛附近的陆地有一个满满当当都是人的军营。
“可成年人不是都已经奔赴了战场吗?”
晨光中的紫草犹如一片绚烂的汪洋。汪洋的头顶是兵员举起的威吓的旗帜。
寻水一边跑,一边失措地说:
“不是还有儿童吗?大家伙。”
“确实。”
前一个错误叫他们被暴露,而后一个错误则使他们低估了留驻人员的力量。在他们出逃的夜晚,童子军与他们展开了一场凶猛的追逐战。
为了获得更多的筹码,残党的兵营早已征召了邻近村落的儿童作为预备军队进行训练,训练内容主要是工程,但也有斗殴。那群受过教军训练的儿童行动起来甚至要比成年人更为轻便,利用悬索在陆地与陆地之间移动,飞也似的迅猛。同伴受伤了,他们居然不害怕。但若是有逃犯受伤或致死了,一定会有大吼大叫狂喜踊跃的家伙。
探索客见惯了凶悍的人系,习以为常。在原始的部族中,全民皆兵不是妄言,非如此,不能在兽群底下存活。他们在紫草中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