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理所当然地说道:
“因为上面下了令。”
人造的光亮终究不是永恒的太阳,彼此的面庞都隐于一片灰暗里。
年轻人就说:
“我不是什么危险的人,可以放下武器吗?我有点害怕。”
“这不行呀……勇敢的刺客。我们也害怕你。”
其中一个人说,其他的人闻言,就愉快地大笑,互相应和起来。和在一起的声音仿佛某种可怖的新生的秩序。
年轻人没有犹豫,叫上载弍,拔腿就跑。
探索队们无情地追了上来。
其中有个人大喊道:
“指挥官说格杀勿论。”
载弍和少年人靠着各自卓越的运动能力前后踏上一堵倾斜在狭窄空间中的墙,两人低着脑袋一路飞奔。
跨过斜墙后,载弍往后射出自己的机械手,与顶上一块岩石发生碰撞。岩石本就在受力拉扯的边缘,一旦受力便砰然坠落,压断了道路,引起连锁式的倒塌。
两人不敢停留,小心翼翼地在狭小的世界里寻觅。
载弍不解地问:
“你是怎么发现他们不准备放过我们的?”
“因为士兵有两种道德。”顾川急促地喘气,体内空虚地感觉始终不见停止,“一种是他们自己的和平时代的道德,分辨好人,打败坏人……另一种……另一种叫他们别用自己的道德做考虑,他们只需要服从长官的命令,因此,他们做什么都是被需要的。在他们身上,我看不到任何一点平凡朴素的感情……只有一种,一种得到了许可的、可以建功立业般的狂喜……”
这种感情让想要与他们接触的年轻人感到恐惧。
他们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前方是一条死路,需要从黑压压的岩石里开辟出一条路来。两人正在琢磨位置,岩层的隆隆声里混进了拨土的与岩石破碎的声音。载弍听到这声音,像是被打了一下,立刻转过眼睛,发觉了一个他们原先视野盲区的缝隙小洞。
里面有一个黑影正向他们飞扑而起。等到玻璃眼的光线找到影子身上时,载弍看清楚那是先前追踪他的猼(bó)诞兽。
“小心!”
载弍挡在顾川的面前,双手横在身前。猼诞兽一口咬在它金属的手臂上。齿轮人的手臂上只留下两个浅浅的印子,而猼诞兽的门牙则崩断了两颗,嘴巴里流出了泛绿色的血。载弍猛力甩手,猼诞兽发出一声悲鸣后,撞到了岩石上。
“别让它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