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郡主”二字,王嬷嬷一脸幸福表情,好像说不够似的,一句话里连续出现多次。
唐梅没吭声,王嬷嬷又道:“而且老太君说了,既然皇帝给做主,那就休书一封,让那苏瓶回家,咱再选良人为婿。皇帝还说了呐,无论是王侯将相,只要是咱家郡主看上的,就指给郡主。”
唐梅叹了口气:“难道嬷嬷还不了解赵恬那人?他说话,净是拐着弯玩人。我是门阀郡主,是不可能嫁出去的,只能招赘。他让我选王侯将相,可那些王侯将相都有家室,难道让他们休妻弃家来入赘?若真有那样人,我还瞧不起他们了。我已经考虑过了,既然我与姓苏的有缘拜堂,或许这就是天意。”
王嬷嬷眼睛一斜,品咂唐梅这段话。显然唐梅这段话是有漏洞的,因为她故意避开了那些还没有成家的王侯将相。
她这样说话,是什么意思呢?
王嬷嬷心里有了主意,故作遗憾地摇摇头,又故作欣慰地点点头:“谁说不是呢。即便是王侯将相,也不如太子,更不如皇上。既然错过了,这便是天意。别人家闺女看王侯将相眼红,那是因为她们卑贱。可咱家郡主,本身就是正二品的大城郡主,还用攀谁的高枝儿?要奴家看来,即便选那王侯将相,也未必过得幸福。而且那帮人容易卷入官场之争,甚至是党争和皇位之争,搞不好就没命了。反倒不如咱家这小赘婿,人模样长得好,武功也好,而且还颇通人情哩,倒不像个只有十八岁的。”
“嬷嬷从哪看出他通人情?”唐梅放下小镜子:“我都快被他给气死了,他还通人情?”
……
平康坊,伎人的小木楼,窗外传来风雨声。
“奇怪,我都找遍了,为何没找到她的户籍?”梅染盯着伎人的衣柜说。
苏瓶还在检查尸体:“找到金银没有?”
梅染摇了摇头:“别说金银,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了。”
苏瓶道:“可我觉得这不是入室盗窃引发的凶杀案,而是蓄意谋杀。可能与黄炳煊有关。”
梅染走到尸体旁,感叹说:“黄炳煊蹲在监狱里,还有如此势力?真是小瞧他了。”
苏瓶蹲在地板上,没吭声。
梅染又自问自答地说:“他还有十年徒刑,再翻出他的案子,估计就要杀头了。当然是有多大劲儿就使多大劲儿。”
苏瓶抬头道:“可我听说,他家不是传统官宦之家。像他这种人,一旦倒台,基本就是树倒猢狲散的结果。”
梅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