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瓶笑了笑:“这种‘好事’,难道不是京兆府接管吗?”
老捕快深沉地笑了笑:“我只是随便问问。”
老捕快抱了抱拳,转身要走,却被苏瓶一把抓住:“还没问老先生贵姓。”
老捕快名叫白忠时,五十七岁。用他自己的话说,已经有些干不动了,打算最近一些年就退休。可他混了这么多年,也没捞到多少钱。以前还是个从九品,因为犯了错,连品秩都没了。倒是县令觉得他能办事,便一直留在县里,当个胥吏。平时还是带着年轻捕快们出来办事。
“我以为这是一次不错的机会。若苏大人肯帮忙的话,这房子可以倒手卖出去。到时一定少不了苏大人的好处。”
白忠时抬眼去看苏瓶,苏瓶微低着头,若有所思。
见苏瓶不说话,白忠时激动起来,道:“若我还年轻,是不会做这件事的。可现在我都这般大的年纪了,总觉得应该搏一次。我在京城混了三十多年,可两个儿子成婚我连房子都买不起,我这当爹的心里不落忍啊。”
苏瓶苦笑一声:“为何选择与我合作?不怕我告发你吗?”
白忠时咬了咬牙:“洛阳城里无主房一年能出几个?能经我手的,就更是少之又少,而且还是在这寸土寸金的平康坊里。这次机遇,与其说是我选苏大人,不如说是老天替我选的苏大人。我已经等待这个机会很久了,不能再错过。”
见苏瓶还不吐口,白忠时发狠道:“冒险!我也要干!若是看错苏大人,我认栽了!”
发狠过后,他又变得悲苦自怜:“我这样办事虽不光彩,可俗话说得好,乱葬岗子捡东西不算偷。我们不拿,也有别人拿。难道落到他们手里,就是光彩的吗?我想苏大人也知道,京兆府收了房产之后,会以非常低廉的价格拍卖给内部人。凭什么只有他们吃肉,我们啃骨头?”
苏瓶好奇问道:“你打算如何运作?”
白忠时有些为难,苏瓶一笑道:“如果不方便,那就不必说了。我也不想参合你的事。”
白忠时惭愧一笑,压低声音道:“给她找个继承人。”
苏瓶一皱眉:“修改小樱桃的户籍?”
白忠时道:“户籍在坊署、县里、京兆府、户部都有备案。若想修改户籍,那就太麻烦。所以干脆做一份假户籍。可要知道,我手里户籍册就是从县里拿的,连盖章都有,只需填上地址名字,表面上根本分辨不出真假。”
苏瓶明白白忠时的心思,只要他们都不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