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主意。
“不多,仅剩小半船而已,不值当在跑一趟扬州,不够来回折腾的。”
客人剩下的小半碗面也没心思吃下去了,自顾倒了一杯茶拿在手里,“我这趟也是运气不好,去的时候遭了水匪,船给凿了两个洞差点没回来。侥幸逃得了性命,货物却因为进水损失了一部分,赔了一笔银钱。等船修好,我就买了一船瓷器,这东西走陆路容易坏,水里还算安稳。这一路贵贱出了大半,还有这小半船原本是准备带去淮城的,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许是因为陆飖歌年龄小,许是这店里唯一吃面的客人是李掌柜的旧识。
两人也不背着陆飖歌,絮絮叨叨说了生意上的事情,东拉西扯,最后又扯到了起义军和朝廷上去。
什么朝廷腐败,皇帝无德。
对于起义军,两人却是一致地不予置评。
改朝换代的事情,就算是他们,也是不希望发生的。
那一朝那一代的改变,不是用百姓的累累尸骨堆积出来的。只有刀架到脖子上的人才会为了活下去拼命,至于李掌柜,邱姓货商,包括陆飖歌等普通的百姓,谁也不希望被搅和进这战火里。
这两人说的大胆,听的陆飖歌一颗小心脏七上八下,只觉得自己这次投胎运气也不是很好。
竟然投到乱世,这起义大军已经占据了淮城,迟早是要打进京城的。
从淮城到京城,走陆路,大路离蒋家坝不过十几二十里远。
要是走水路,那就必经蒋家坝。
到时候,她和陆家这一大家子的小命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她爹的地和房子也不知道能不能买的成,建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