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后面露难色道,“她虽然是个郡主,却无父无母又没有人提醒,自然是原本住哪里还住那里,她懂什么。”
陈权拿着个盒子在手里把玩,不发一言,只听着皇后絮叨。
“原本给她赐了封地,她就应该去封地的。可陆家庄子已经烧了,现在又建了陆家祠堂。要给陆家重新建府邸,还得些日子。我想着她到底是个孩子,还没成亲嫁人,又没有父母看顾,本宫就想干脆让她在京中住着,也好照看一二。”
陈权点头:“也可,只是现在这住处到底不妥,旁人知道了,还以为我们这姨父姨母没有尽心。要不让她住到秦王府去,秦王府那么大,业儿一个人……”
“陛下。”沈后难得给陈权撂脸子,“业儿和飖歌虽是兄妹,可他们到底都大了,不是小时候。真要住在一起,秦王府里又没有长辈照看,你让以后飖歌如何嫁人?”
“那就让飖歌嫁给业儿呗,我看飖歌这丫头长得不错,配业儿也不是不可。”
陈权此言一出,整个太极殿都安静下来,沈后气得双手颤抖。
陆飖歌一只脚刚踏进殿内,就听“啪”一声,一只缠枝莲叶粉彩荷花碗在眼前不远碎裂开来。
沈后似是怒急,连音调都有些高昂起来:“陛下,你要是嫌弃我们娘俩,我就带着业儿回南阳去。你嫌弃业儿身子羸弱,不肯立储我可以理解,怪我当初没给他养好。可你把飖歌嫁给他,到底安的是什么心?你这是故意拿这两个孩子的婚事来戳我心窝子。”
原本已经跟着陆飖歌跨进门内的邓无为不动声色地疾走几步,挥手让殿里伺候的太监宫女们退下。
他一个人,悄默声地往后退。
退到陆飖歌身边的时候,邓无为见陆飖歌在门口傻站着,心有不忍,抬手牵了陆飖歌的袖子扯了扯。
他原本是好意,想着让淮平郡主和他一起先退下,待帝后两人怒气平息了些再来。
睡料到这新封的淮平郡主就是个棒槌,不但用力将自己的袖子扯回,还有些嫌弃地将衣袖上的褶子抚平。
看她嘟着小嘴,一下一下去抚平袖子上的褶子,邓无为就觉得气喘不上来,有些心梗。
这都叫什么事!
邓无为只能一个人退出大殿,静静地站在宫殿门口候着。
大殿内,帝后两人还在争吵。
就听见陈权怒道:“我只是想亲上加亲,怎么就戳你心窝子了?难道你觉得飖歌配不上业儿?还是你有别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