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好像一下凝滞不动。
只有窗外的阳光,随着风动,明亮的光线落在他的眉梢之上,将他身上冷冽孤寂的气息稍稍融淡了些许。
两人只隔着一张桌子,一站一坐。
他们离得很近,却又好似中间有万丈沟壑,让人不能逾越。
屋子里,燃着不知名的香,清冽浅淡,似兰非兰,似乎是花香,又似乎带着些果甜。
少女的目光中仿佛蒙上了一层水雾,眸中泛起的水光终究承受不住,滴落在地。
原本的对峙,好似被这泪水冲散,骤然清冷下来。
屋里寂静无声,不知名的情绪蔓延开来。
屋外,折雪瞪着四海,手中的鞭子已经缠了一道又一道。
她时刻都在准备着,只要听见里面的动静不对,就准备立刻提鞭进去。
她才不管什么小将军不小将军。
五湖看着面前浑身冒着煞气的两人,不由摸了摸鼻子,往旁边让了让,又让了让。离两人约莫有四五不远,又能随时听候小将军的命令。
另一边的雅间里,李掌柜坐卧不安,在屋里来回渡步。
他时不时走近房门,想走出房门,到兰花厅门口听上一听,里面的他们在说什么。
可屋外站着的小厮和丫鬟都虎视眈眈,他已经走到门口的步子一滞,只能又转回屋里,靠在窗口探头往一旁张望。
可惜,当初装修雅间的时候,为了客人的隐私着想。
两间屋相隔的地方,特意加厚,用于隔音。
“陆姑娘,请坐。”
周飏定了定心神,目光坦然而平静地望向对面的少女。
“这件事,要是说起来可能有点长。”
四目相对,陆飖歌自嘲一笑,依言坐下,看着周飏道:“说吧,我有的是时间。”
我想听听你如何狡辩。
周飏目光扫过对面少女平静的面庞,又饮了一盅茶,才缓慢地开口。
“你很聪明,所料的事情几乎都没有什么出入。陆家出事,确实是清风寨想要用陆家的钱粮辅助当今圣上起义。至于圣上知不知道这件事,我不清楚。当初和我联系的人,乃是我林家一名家将,他和宁远侯是老乡,也是族兄弟。”
周飏的目光落在半虚空中,目光中有回忆,也有难言的苦涩。
“当时的我少年气盛,只想着替母报仇,一定要让周宗义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只要能让安阳死,哪怕付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