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后生用石锤子一锤锤地将骨头架子砸成粉末然后伸手从旁边的袋子里。抓出一把把青稞面糌粑粉来和在骨粉里就着那些粘稠粘稠的骨髓将青稞面细心的糅合着。阳光斜斜的照在他们年轻的脸庞上南真紫鹭甚至能看见细密的汗珠凝集在他们地眉毛上面。他们一直在那里糅合这怪异的糌粑像是再做一件天下间无比认真又让人不得不虔诚的神圣事情。
他们一边揉着那些糌粑饼一边不断地抛给那些没有吃饱的秃鹫引得他们在空中、地上激烈地打斗起来。一直这样持续着时间好像是静止了一样。画面始终定格在后生们抡起石锤子又砸下来地时间上没有停止。不知道过了多少的时间身上地骨头已经砸完了。只剩下头盖骨后生们停止了工作。双手合十面向青天念起经来。他们脸上的表情很是神圣。仿佛不可侵犯一样但是他们的手上还沾染着猩红的鲜血。
南真紫鹭狠狠的看着他们。看着他们合十的双手不知他们是向亡灵邀功呢还是乞求亡灵的宽恕。南真紫鹭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脸色白的像是纸一样一双眼睛更是通红的可怕她的眼眶深陷身体看起来异常的虚弱仿佛一阵风吹来她就能飞到天上去了。莫笑离坐在她的后面用力的撑着她的背脊生怕她倒了下去可是天知道一只猫要撑起一个人要费多少的力气。
就在后生们在念经的时候围在旁边的秃鹫们早就耐不住这短暂的寂寞焦急地扒拉头盖骨心急的等待着最后的美食。
等后生念完了经又举起了石锤秃鹫们裂开便知趣地闪在一旁。那高高在上的石锤只一下子就将头盖骨砸得粉碎!黄白色的脑浆四处迸溅转瞬间就被秃鹫们“唏溜唏溜”地瓜分得干干净净!
南真紫鹭再也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她伏在地上哇哇大吐起来。可是五路无论她的胃部怎么抽疼她吐出来的都是那清淡的黄水连一点别的东西都没有。
耳边又传来了石锤子砸地的生意南真紫鹭无力的抬眼望去----央宗的头盖骨也被小心的砸的粉碎连带着头上的残肉和粘稠的脑浆被后生们用青稞面继续拌合在一起捏成了一个个精致的小糌粑不在意的丢向远处的秃鹫堆。
南真紫鹭看着泥土上、台子上仅存的血渍这些是央宗曾经活过并真切存在过的唯一证明而其他的一切都已经归到了那些饱食者的腹腔里去了。一个人一个那么真实存在过的人不过在几十分钟之内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这个世界上那还有比这更加让人觉得心寒的事情呢?南真紫鹭缓缓的翻身躺在土地上看着晴朗蔚蓝的天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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