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还沉浸在双眼放光的期待中,天天接女儿上下学的饶妍妍、在周山上了三年学的冀言澈和冀言沂纷纷黑了脸。
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难道不知道现在在他跟前的女孩都已经十五岁是个初中生了吗?他唱这歌是在讽刺她装嫩还是嫌弃她太小?
他明明可以平庸而真挚献上一首《生日快乐》不是吗。
冀言淇没见过这种场面,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视线在几个人脸上来来回回跳跃,最后没辙地落定在浦微之脸上。站在半米远距离上的浦微之也瞧着她,神色淡泊,似乎没觉得唱这首歌有多嘲弄。
回荡在她耳边欢脱的前奏结束,乐声起时气势更强。
没几秒,戛然而止。
远处与后台相接的一个音响发出嘶啦一声,像是电流忽地被截断,以仅剩的力量做最后的哀嚎。
众人纷纷抬眼看过去,一个穿白裙的女孩惊慌失措立在声源处,她的脚边,是黑色绝缘橡胶弯成的半条弧线。
大概是走得急了没注意到脚下,扯了导线。
姑娘白色连衣裙松松垮垮,脚上一双运动鞋蒙了灰一般,看着脏兮兮的,脸上无妆,头发也未曾精心打理过。
冀海一直是个低调的人,冀言淇出生起就不大往朝城名媛圈子里钻,但多多少少会认识些,比如唐贝蓓。
别人不比她,她没心机,也不攀比,家世背景清清白白,调皮是调皮了些,但冀海乐于见到两人交朋友。
眼前这个姑娘,冀言淇没有一点印象。
她的穿着打扮,很难认定是饶妍妍邀请来的。
她都能看出来,这些商场上的人个个猴精,又怎么看不出来?估摸一眼就在心里给姑娘标了价码。
于是她即刻听见有个人提了嗓子毫不客气地斥责那个姑娘:“怎么回事啊?赶紧插上!”
“赶紧的,这么不小心?”
另一个中年男人笑着嗔怪:“耽误我们小夫妻的促进感情,你赔得起吗?”
冀言淇觉得这话也太不中听。
毕竟自己前几天还在日记本里写下一个阳光帅气的学长的名字,立志向他看齐,做一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新鲜花骨朵。
什么?年纪轻轻被婚姻束缚?
除非高考让她摸上B大那遥不可及的分数线。
她正失神,更不中听的话从另一个人嘴里说出来。
浦微之高大身影朝着那陌生姑娘从容踱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