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夫人坐的椅子正是朱聚贤刚刚坐过那把椅子,郡守大人沉下了脸,低声道:“夫人,那把椅子就不要坐了,连桌上那个白玉杯子一起让人丢出府去吧!”
苗淑燕闻言很是不解,问道,“老爷,这把梨花木的椅子和那白玉杯子都是你喜爱的东西,况且也值不少钱呢,又没有坏掉,为什么要丢了出去?”
一向温文尔雅的赵英奇竟然破天荒骂了句脏话,“他娘的,刚才朱聚贤那个孙子在椅子上坐过,喝茶用过桌上那个白玉杯子,我实在感觉恶心,还是丢掉吧,不然我看着又嫌脏!”
苗淑燕和郡守大人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知道自己的夫君一向节俭,今天怎么会没来由因为一个姓朱的就要丢了极为喜爱的梨花木椅子和白玉杯子?再说一个不喜欢的人,夫君怎么又会给他请进书房来喝茶了?
赵英奇看出了夫人脸上的疑惑,缓缓说道,“得罪不起啊,这个朱聚贤是王爷身边的红人,官拜振威校尉,带着王府的一千亲军,平时连个甲胄都不穿,一身紫衣锦袍,头上别了个檀木的簪子,不伦不类,手上带着个王爷赏的碧玉大扳指,连睡觉都舍不得摘!”
苗淑燕忍不住笑了起来,“老爷,就算是王爷身边的红人,你不喜欢,也不至于连椅子和杯子一起丢掉啊?”
赵英奇没好气道:“他要只是个王爷身边的红人,我也不至于这样。这人把自己的媳妇献给王爷去睡,才捞了这么个小小的振威校尉。所以我嫌他恶心,才想把椅子和杯子一起丢掉,你说我这么想对不对?”
苗淑燕慌忙从朱聚贤坐过的椅子上站起来,点头道:“那丢了就丢了吧,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挺恶心的。”
赵英奇仰头望着书房棚顶,哀叹道:“没有办法啊,岭南王府离我郡守衙门不过二里有余,我虽然是朝廷任命的官员,可其实是在岭南王的鼻子底下做事啊,既得罪不起也躲不起,你说我能怎么办?只盼着这位衣冠禽兽朱校尉少来郡守府,不然光往出扔东西也把我这个郡守给扔穷了啊!”
苗淑燕点点头,“这事其实也难办,又得忠君,还不能得罪这边的王爷,老爷你这个郡守当的呀,就像那风箱里的耗子,两头受气!”
赵英奇嘴里含混的骂了一句,低声道:“谁说不是呢!”
苗夫人身后的小丫鬟翠柳偷偷笑了起来,又赶紧把嘴掩上,生怕老爷和夫人听到生气。
梅州城是整个岭南道最大的一座城,有八十几万人口,虽然远不如永安城那样富裕繁华,也比不上江